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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寂靜,眾人皆面露震驚。

視野中,崔錦程徒然倒下脊背,雙手撐在地毯上,已是一副走投無路的模樣。

黃娘子怒火攻心,張唇囈語一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兩眼一黑昏倒過去。

嚇得黃小娘子瞬間變臉,接住至親,倉惶道:「娘你怎麼了娘!娘親你別嚇女兒……」

趙侍夫和三少側君坐看好戲。

段家主不語,指節按緊椅子扶手。

置身事外的段乞寧面色凝重,眉頭皺起。

下人堆里的管家嚷嚷著要尋郎中,可他人微言輕,竟無一人敢應。

場面雞飛狗跳,段家主煩躁地捏捏眉心,半晌,撩開眼皮看向段乞寧:「你自己做主吧,娘親乏了。」

段乞寧起身,安排了個女使去請醫娘,眸色冷淡地將地上三人收入視野。

「救人要緊,先將黃娘子扶去客房,等郎中看過再說。」

女使們前來抬人,黃小娘子追著跟去,廳內侍夫們面面相覷,目光皆落在他們的妻主和崔侍奴身上——都等著段乞寧狠狠責罰崔侍奴。

少年叩首,匍匐在地,長發散開在毯上,看不見他任何表情。他凍在外頭的手指已是毫無血色,像只丟了魂魄的傀儡。

段乞寧的鞋履踩在他的發尾邊,卻引得那少年將頭埋得更低,硬邦邦的腦袋磕在毯上,在做最後的掙扎:「妻主贖罪,千錯萬錯都是賤奴的錯。賤奴淫。盪低劣,擅自勾。引黃梨姑娘,賤奴願以死謝罪,求妻主饒過她。」

他俯首做低,身子顫動不止,又磕了好幾個頭。

段乞寧不說話,只是凝望著他的後頸,那兒的長髮散落在兩邊,露出一塊雪白的肌膚。

綺麗的脊椎骨埋沒衣領,他彎曲的背脊線條也完美得無懈可擊,映在女人的眼瞳深處,似有一把火點燃了她的欲。望,體內的蠱毒快要傾巢而出。

身。下一道異樣感湧現,段乞寧穩住起伏的情緒,嗓音克製而低沉,染著幾分失望:「我說過的,你還是不聽。」

少年一怔,才覺察自己在結冰的氣氛中迫於恐懼和壓力,又一次撥開白綾、摳開血痂。

「滾回明月軒去。」段乞寧的眉眼間夾著戾氣。

不久後,歇業的汪娘子來看過,黃娘子已無大礙。

對於黃梨這對母女,段乞寧差遣家丁揍了一頓,直接丟出府邸。

「黃娘子,記住你今日的承諾,莫要再讓黃梨姑娘靠近段家,此事便這麼算了。我段乞寧許諾,不會拿此事尋滋報復,這是蓋印文書,你可安心了?」

黃娘子接過信證,上邊白紙黑字寫明條件,且加蓋了皇商印契,若是段乞寧日後反悔尋仇,可將其稟呈官府,自有凰權律法製約。

黃娘子心石落地,卻對段乞寧此舉難以置信:便這麼放過她們了?

甚至家丁打在身上的那幾棍都是做做樣子,並未真的傷害到她們母女二人。

「段乞寧你葫蘆里賣的是甚麼藥——」

黃梨唯恐有詐,被黃娘子一把捂住嘴。

「段大少主氣度非凡,是鄙人狹隘了。今日之事是黃家不對,鄙人會對小女嚴加看管,日後若有用得上黃家的地方,鄙人和小女萬死不辭!」

段乞寧沒有受她的禮,旋身就走,大門閉闔。

換作是原身,早就將這對母女丟去亂葬崗餵野狼了,可她不是原身。

原著里的黃梨亦是這樣執著的性子,認定一件事便會走到底,哪怕頭破血流。說好聽點是她堅定不阿,說難聽些,那就是死心眼一根筋。

黃小娘子為救崔小少爺於水火,發憤圖強考取功名,如願走上仕途,卻因為自身不知變通的性子,得罪諸多達官顯貴,最終被文字獄所迫害,成為政權鬥爭的犧牲品。

炮灰看炮灰,兩眼淚催催。

這同病相憐的結局,自然讓段乞寧生出同情的心思。

若真要論起來,黃梨比她還要小上個三四歲的樣子,段乞寧犯不著和一個小女娘計較。

只是今日這事……

段乞寧腳步一頓,她總覺得有些蹊蹺:黃梨攢了那麼久的怨氣,怎就偏偏近日來鬧事;趙侍夫藏了那麼久的帕子,為何就捨得今日掏出來檢舉?

女人眉心一沉,喚來阿潮。

「你去查一下。」

阿潮應允,欲言又止。

段乞寧疑惑地看他,一眼就發現他今天打扮得不一樣。

暗衛為行動方便,向來穿的是束袖款式的勁裝,腰線利落走勢明快。可阿潮今日穿的卻是廣袖,寬大的袖口裁剪成流蘇的樣式,隨他抬手行禮的舉動,露出男人精壯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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