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宥聽出弦外音,狡黠一笑,勒緊韁繩道:「賀大哥與我之間何來幫字一說?甭說是一頭虎了,再來十頭我也不會道出一個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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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臻一行人很是照顧於文的身體,慢悠悠地騎著馬,時不時看見合適的獵物會放箭射過去,那悠閒的勁,就像是組隊來野炊的。
然而於文還是發現了不對勁:他們這是在深入山林,深山處可是有猛虎盤踞的!
於文當即掃視一圈,果不其然看到他們身上的佩劍,心頓時涼了一大截。
要不怎麼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他們跟西宥走這麼近,行為上多多少少都會趨同,坑於文那可從來沒心軟。
幾人深入腹地,還未靠近,就聽見一陣虎嘯,那聲浪大的,在附近覓食的小動物紛紛鼠竄逃離。
李擇言臉色一變,抽劍往裡趕,罵道:「壞了,被偷家了!」
誰也沒想到還有人搶著打虎啊,他們一路這麼悠閒,那可不就是奔著老虎來的?那伙人要是打完了,那他們打啥啊?
不行不行,這不行!
越往裡走,虎嘯聲就越大,膽子小的人估計腿一下就軟了,那五位公子卻提劍往裡跑,那怒氣沖沖的樣子,仿佛他們才是那隻老虎。
於文沒下馬,而是謹慎地策馬走在後面,若是情況不對還能跑路。
一伙人接近聲源,染血的紅纓槍和紅白相間的長劍瞬間侵占他們的視野,那一紫一白的身影配合默契,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像一幅壯觀的水墨畫。
猛虎撲過來,長槍直抵虎口,少女自他身後一旋,長劍直直刺進老虎的脖子,鮮血噴濺而出,洋洋灑灑而下,打濕她的長裙,她沒有回頭,冷冷拔劍,是對這一切自信無比。
賀執墨收槍在身後,笑著看向西宥,發自內心夸道:「歲歲很棒。」
西宥背過手去摸自己的背,一手的血,粘膩的,很不舒服。
「賀大哥,」她擰著眉伸手,「髒了。」
賀執墨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袖子上蹭,溫聲道:「那我們回去吧。」
「這一頭就夠了嗎?」西宥指著地上的虎。
「嗯。」賀執墨不著痕跡看向側右方,對上陳臻的視線,他緩緩勾唇,「回去吧。」
西宥點頭,抬手扒拉著頭髮,抱怨道:「頭髮都黏在一起了。」
賀執墨好笑地抓住她的手,「別弄了,等回營地再洗。」
因為不趕時間,所以他們牽著馬慢悠悠走著,路上碰見許多陌生面孔,他們都忙著追殺獵物,根本無暇顧及西宥他們。
這其中有一個人特別拼命,他前前後後在西宥面前出現了有十數次,他身後負責統計數量的侍衛就沒歇下來過。
西宥輕揚下巴,問賀執墨:「他是何人?」
賀執墨抬眼看過去,那人正著手搭箭,他身上的箭袋已經沒有幾支箭,足見他有多賣力,然而只他一人賣力是不夠的,他身後的侍衛可一點也不走心。
賀執墨嘆惋道:「是今年的探花郎,可惜了。」
西宥挑眉,「賀大哥何出此言?」
「那日打馬遊街,他入了明月郡主的眼。」
明月郡主是長公主的女兒,帝王只長公主一個妹妹,因此對長公主多有照拂,連帶著愛屋及烏,捧著這位明月郡主。
若有人說西宥是京城第一惡霸,那她是決計不肯認的,因為她上頭還有一個明月郡主頂著,她才不背這口鍋。
現下聽到關於明月郡主的事,她可感興趣了,連忙豎起耳朵聽,「然後呢?」
見西宥有興趣,賀執墨便多說了些:「探花郎是寒門出身,一路走到今天並不容易,他與髮妻感情甚篤,兩人相互扶持著走到今天,以為苦盡甘來,沒成想半道殺出來一位郡主。」
西宥稍稍動腦,手伸到自己脖子前一橫,低聲問:「那探花郎的夫人……」
這可不是她在故意抹黑明月郡主,她真的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賀執墨被她的樣子逗笑,抬手去揉她的腦袋,「探花郎可不傻。」
西宥訕訕收回手,她果然還是高看明月了,「那他今日這麼拼命是為了什麼?」
「八成是為了他夫人來的。」
西宥不由多看了幾眼探花郎,他真的長得極好,那身段那樣貌,乍一看根本無法將他和寒門子弟聯繫在一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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