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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張欺騙性十足的臉,是連太子臻都能騙過去的。

於文無聲嘆了口氣,走去架子上拿起披風蓋在她身上,得了她一句抱怨:「壓到我頭髮了。」

他失笑,挑起她被披風壓住的馬尾,她那可怖的抓痕就露了出來,他的笑容慢慢淡下來。

外頭雨聲催人長睡,西宥再睜開眼,發現自己的記憶竟有一瞬的空白,她眨了眨眼睛,這種情況從未有過。

眼前燈火搖曳,暖黃色的亮光包圍著她,她不由得舒展神經,這一放鬆下來,她便聞到了空氣中若有似無的藥味。

她眼珠子一轉,看到了坐在書案另一頭的於文,他只靜靜地坐著,手捧著一本書在看,卻叫她無端以為自己窺得仙人之姿。

外頭寒風颯颯,為了她的清白,他不曾卷上門帘。

她再一動脖子,竟發現那股藥味是從她脖子上傳來的,自己手上倒也憑空多出一個湯婆子來,現正還熱乎著,她常年發涼的手心現下燙得很。

她當下心熱,卻是想笑。

世子文當真是個極好的人。

這樣好的人為什麼不能長命呢?這賊老天總愛刁難好人。

於是她便閉上了眼睛,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手緊緊握著湯婆子。

燭火跳動的聲音在她耳邊無限放大,書頁被翻動的聲音挑撥著她的神經,她不是沒有和男子獨處過。

唯有這次,她難受得緊。

心裡如數百隻螞蟻爬過,她無法不去聽那翻書聲,無法不去想那燈下的人。

她想起他溫柔的眉眼,想起他含笑的唇,想起他惱羞成怒的眼尾,臨了,她想起他那一聲聲「姑娘」。

……竟也是那般動聽。

她想,她自此山過,一人單騎跨過重山圍繞,替他求來這一株鈴蘭草,倒也不算多事。

這樣動聽的嗓音,不該止於初秋的。

然後她便想,世子文如此縱著她,可有對她生出同她一般的心思?常言道禮尚往來,她對他生了男女之情,那他便不該獨自清白的。

古人曾說:時來易失,赴機在速①,她深諳其道。

於是她開口了:「世子文。」聲音仍舊不清醒。

那仙君輕輕應了句:「嗯?」

她便繼續道:「雨停了麼?」

翻書聲頓了頓,雨停了她就該走了。

然後她聽見他稍顯不自然的回答:「還未。」

雖內力被封,要分辨外頭是不是在下雨對她來說卻不是件難事,因此她知道外面除了風聲依舊,再無其他。

西宥伏在案上,臉正對著地面,低低笑起來,書卷落在案上的聲音明顯,她料定那撒謊的人必然紅了眼角,於是笑得更加開懷。

世子文,我抓到你了。

*

這淅淅瀝瀝的雨終是停了,夜空高掛著的圓月走出雲層,月華下,有人踏破寂靜。

猶如一頭勝券在握的猛獸,他腳步輕盈,背著手悠然遊走在營地。

轉角處,一雙手如鬼魅般出現,扣住他的脖子,將他往地上砸。

他的頭磕在碎石地上,痛得他悶哼一聲,微微睜開眼,他看見壓著他的人,竟是咧嘴笑了。

「是你。」

月色下,那雙狹長的鳳眸染上凌厲的色彩,有濃厚的涼意自他眼底蹦出,他手上的力氣加重,身下的人便漲紅了臉,然而嘴角的笑仍舊不減。

「何必呢?」他笑,「你又殺不死我,何苦浪費力氣?」

男人不語,並未因為他的話有絲毫動搖。

他輕咳一聲,斷斷續續道:「哪怕你和她走得再近,我也從未想過傷你,文承,你好傷我的心。」

男人冷笑,「我即將同她提親,聽到這個消息你還能忍住不傷我嗎?」

話畢,他眼底閃爍起異樣的光芒,像是知道了什麼天大的好消息,他嘴角的笑愈發詭異,在滿月的注視下,他停止了呼吸。

*

元山將所見所聞一一匯報給於文,於文聽罷,於案前端坐了會,元山猜不出他在想什麼,他從來也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於文低垂著眼,喃喃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元山。」

「屬下在。」

「明日便要公布此次秋獵名次,我已大致猜出太子臻所欲為何,未免惹聖上不痛快,太子臻的名次絕對不能壓過安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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