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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臻還是被保護得太好了。」於文嘆了口氣,「今夜就讓羽衛動手吧,把握好分寸,不要驚動他人。」

元山點頭應是,俯身欲退下,於文招手喚住他,「拿紙筆來,我要去信與北呈,你先緊著這封信。」

於文皺著眉頭提筆,元山暗戳戳地瞧了他一眼,在心裡琢磨著邊關又發生了什麼事,惹得世子如此心煩意亂。

羽衛有專門的通信手段,快信送到西部軍營前後不超過五日,負責交接信件的萬副官把信擱至西部守將周北呈案前。

周北呈原本還在看輿圖,瞧見這蓋了血戳子的信,登時心一跳,於文是出了什麼事要動用這血燕?

他抬手屏退眾人,沉著臉拆開信封,一目十行下去,人沒被嚇死也被氣死了。

周北呈自鼻腔呼出一口濁氣,重重將信拍在桌上,真是氣不得,笑不得,目光又瞥見那血戳子,心覺自己還是氣得多。

好你個何於文,為了這勞什子事,居然要動用血燕。

他深吸一口氣,提筆在上面落下幾筆,又將信紙重新裝回信封,再用蠟封好,做完這些,他喊:「來人啊。」

有近衛走來,周北呈把信丟給他,捏著眉心道:「用血燕送去北部大營,要快。」

近衛詫異著接過信,心下嘀咕:難道最近真有戰亂?他還從未見過將軍啟用血燕呢。

信送到北部大營是一天後的事了,這天冷下來,人就不想起床,守將蘇煜正在被窩裡賴著不肯起,突然有副將急匆匆掀開帘子闖進來,把他嚇得夠嗆。

「將軍,大事不妙!是血燕!」

蘇煜眼一睜,整個人從被窩裡跳起來,衣衫不整也不顧,一把抄過那信封,只覺這信比寒風還要管用,叫人瞬間清醒。

「怎麼回事?!」

他急哄哄展開信件,一連看下來,人直接陷入沉默。

劉副將看不懂自家將軍的神情,只知道血燕一出必有大事發生,連忙追問:「將軍,可是有戰亂?」

蘇煜冷笑,走去桌前拿起筆,洋洋灑灑寫下幾筆,還不忘回答劉副將的問題:「哪有什麼戰亂呢?不過是一個傻小子的兵荒馬亂罷了。」

蘇煜看著自己字跡上方那兩行字,黑色的字真是越看越紅——

「今日我撒謊被識破了,沈姑娘不看我只是笑,我決計這輩子都不說謊了,實在難堪。」

「閱。」

蘇煜恨不得殺到京城把信狠狠砸到那胡來的世子臉上,叫他看看他從被子裡爬出來有多不容易,天老爺的,他竟還因著這點小事寫信來嚇他。

越想越不爽,他提筆在自己跟大流的「閱」字後又添了一行字:「已閱五十遍,下次再有此類信件,莫要送至北部!」

第19章 夜探暖閣

秋獵落下帷幕,羽衛打了一夜的獵,在討論要把獵物給哪位幸運兒時,於文隨手一指,探花郎便成了最大的贏家。

宣布名次時,賀執墨似有所感,遠遠瞧了眼於文,於文察覺到視線,循著方向看過去,只看見懶散地站在人群中打哈欠的少女。

於文便紅著耳尖不敢再看了。

西宥抱手站著,對賀執墨道:「探花郎這是又乘了誰的東風?他運氣竟這般好,叫我好生嫉妒。」

賀執墨淡淡搖頭,「歲歲都不知曉,我又從何知曉呢?」

說完,他的目光緩緩落到陳臻身上。

真正運氣好的人其實是這位太子殿下才對,他心道。太子殿下身邊可匯聚了大虞朝最頂尖的刀,如今更是來了一位重量級謀士,實力只怕更上一層樓。

賀執墨收回視線,餘光瞥見西宥的脖子,心裡直嘆。

「歲歲,一會你同我回趟侯府吧,我那裡有上好的瘡藥,你脖子上的傷可不能馬虎。」

西宥眨眼,嘿嘿笑道:「賀大哥可以直接把藥送到將軍府嗎?」

賀執墨不解。

「我找逸林有事。」

「好吧,我會譴人把藥送過去的。」

大部隊往京城走,西宥騎著馬混在人堆里,周安鑫靠近她,低聲道:「賀侯爺昨夜行兇,被我看到了。」

西宥擰眉,不著痕跡勒馬落後一步,脫離大部隊,她嘴唇微動:「誰死了?」

周安鑫搖頭,「沒看清,怕被發現,我是在縫裡偷著看的。」

西宥低頭沉思了會,抬頭道:「今晚我去你家,明天我再出發去找谷先生。」

周安鑫愣住,「怎麼了?」

西宥搖頭,「沒事,你只管睡覺,其他的無需在意。」

西宥駕馬去找李擇言,他奉帝王的命令,這一路都在護送於文的馬車,見西宥過來,他抬手招來伍副將頂上,自己來到一邊同她並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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