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嗯。」
第33章 愛與痛的邊緣
越人徹底亡族了。
接收到這個消息時於文正在案前練字,他對此並不意外,他一直知道越人很記仇。
何栩這回趕盡殺絕徹底把他們惹惱了,臨死之前不拉個墊背的說不過去。
元山遞過來一封信,於文拿起來看,周北呈如刀一般鋒利的字躍然紙上——
「聽聞你近來在尋劍,我不知曉是此劍亦或是彼箭,索性都替你留意了。算著日子,信送到你手上應是恰好能趕上你生辰的。邊關出入受限,唯願來年與你把酒言歡。隨信奉上賀禮,願君歲歲春無事,相逢總玉顏[1]。」
於文揮退元山抬手點燃燭火,將信放到火舌上,沒一會兒紙張背面顯出了字。
上回他動用血燕,北呈差點沒吃了他,即便這回碰上他生辰,他能甩賀禮過來就不錯了,哪還有什麼好臉色給他寫信?
紙上那一撇一捺,其實與刀無異。
他一目十行看過去,眉頭登時皺起。
西北軍守將徒護老將軍的母親不見蹤影,徒護將軍現正秘密尋人,周北呈預感戰事將起。
於文放下信,眼睛緊盯著搖曳的火焰,他想起沈姑娘,隨後馬上把這個想法棄之一旁。
賀執墨已死,京中將領皆已年邁,細數下來有能力率兵前往西北的竟只有李擇言一人。
他擔心的是上一回李擇言順手牽羊帶走了西宥,那這一回呢?
不消於文多想,答案就擺在了他面前——
「不行!」
李擇言抱著手看西宥,眉頭緊皺著,一臉不同意。
其他人皆抱臂倚在椅背上,不置一言。
——其實他們也插不上話。
「為什麼不行?我聽我爹部下說了,西北最近不太平,京城裡只有你適合領兵赴西北,屆時你再帶上我不就好了,這事都一回生二回熟了怎麼就不行?」西宥瞪他。
「我說不行就不行!」
李擇言難得不肯鬆口,氣氛一下僵住。
王逸林左看看右看看,輕咳一聲站起來打圓場:「這事還沒個准信,現在討論這些還為時過早,說不準西北就是打不起來呢?」
安厚存緊跟著出聲緩和氣氛:「逸林說的對,這臨近年關,傻子才想打仗,大月族同大虞耗了這麼久足見他們不是傻子。」
周安鑫瞧見那兩人表情稍有緩解,知曉這是少台階了,於是轉移話題道:「說起來猴子你這段時間上哪去了?」
安厚存消失了好些天,今天才見人影,他們都好奇呢,周安鑫一開口其他人立刻看了過來。
安厚存長長嘆了口氣,「別提了,早知道相府有千機線我就不出城了。」
西宥湊過來,「你出城做什麼了?」
安厚存:「千機線不是壞了麼?我想著千機線難尋但其它線易尋啊,恰好我之前看過一本書,上頭記載有一隱世村落攻於編織,其織就的衣物可謂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我便想著去討些線來。」
陳臻側目,「你沒討到?」
說到這個就來氣,安厚存瞪了陳臻一眼,「我倒是有機會討啊,可我尋過去只看到一片廢墟,別說線了,連根頭髮絲都沒看到。」
李擇言和西宥同時搖頭直嘆:「可惜了。」
於文失笑。
李擇言與西宥對視一眼,再次搖頭長嘆。
安厚存氣得直跳腳,「你們不是拿到千機線了麼?還在這嘆什麼氣?」
周安鑫好笑地把玩著摺扇,指著那二人道:「他們可是武士,你說他們嘆什麼?」
西宥捂臉笑,「哈哈,刀槍不入。」
李擇言笑得更苦,「水火不侵。」
安厚存:「……」幹掉你們。
*
於文靜坐在院前,身側立著一把弓和一把劍。元山去取東西暫時不在他身邊,他其實想和沈姑娘說說話,可她身邊總是圍著一群人。
於文垂眸,周身好似被陰雲籠罩。
少女輕飄飄攀上牆頭,輕揚下巴道:「世子文。」
於文猛抬頭,眉梢間不自覺牽起輕淺的笑意,他覺得他這輩子算是完了,喜怒哀樂俱系在她一人身上。
他知道這很不對,但那又怎樣?
「沈姑娘,」他走過去朝她伸手,「下來嗎?」
西宥輕笑,髮絲被日頭打得金燦燦的,她明媚得不像話,「你要接住我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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