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給父親的死一個交代。還有孫榮背後真正的「魚竿」,她要給那些可憐的女子一個交代。
還有錦霜,那個一身傲骨的倔強姑娘,背後究竟是教坊司那雙無形的黑手,還是另有其人。
林清如忽然發現,這些案件的背後,竟都是以女子血肉為代價的巧取豪奪。沒有人問過她們的是與非,他們口中無用的女子,在沉默中做了他們的墊腳石、吸血包。
林清如忽而心神一動,想起唐玉昭口中所說的掮客杜梁,亦是他在花間樓結識。她眼睛凝視於屋內那扇四折屏風的含羞美人之上,
「容公子是怎麼為她們脫的籍?」
她是指屏風之後的琵琶女。
容朔微一挑眉,「林姑娘何以這樣問?」
林清如直言不諱地問道:「我聽說,花間樓中,亦有掮客來往?」
「掮客?」容朔聞言,突然笑起來,他笑得眉眼彎彎,像是聽到什麼好笑之事一般,「怎麼?姑娘是想找人幫忙?還是替人消災?」
林清如不知他為何而笑,摸了摸鼻尖,只說著,「我聽說花間樓中有一掮客名為杜梁,可引薦戶部官員。我以為容公子是以此為姑娘們脫的籍。」
容朔聞得此言,笑容不知為何又斂些。他輕嗤了一聲,「戶部官員?姑娘糧食鋪子可有棘手之事?」他唇角輕輕揚起,似是冷笑,「姑娘若是有求於人,可不要病急亂投醫。」
林清如默然,唐玉昭不正是病急亂投醫麼,大概便是如此,正中了那些坑蒙拐騙之人的下懷吧。
忽然,門外有篤篤的敲門之聲響起,雪茶推門而入,「大人可吃好了?」
桌上精緻菜餚無一動過。
林清如知她有事要說,於是起身與容朔告辭。
等出了花間樓的院門,雪茶一邊與她上了馬車,一邊說道:「大人,那方朝的糧食生意,有些線索。」
林清如疑惑地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大人叫我派人盯著方朝,我便派人去周圍打聽了些。方才我在堂中用膳,他們前來回稟,我倒是覺得有些古怪。」
林清如眉頭輕皺,「何處古怪?」
「那方朝在城北是有家糧鋪不假,鋪面不大不過小小一間,只是,他家的生意,是死的。」
林清如不解其意,「死的?」
「是啊。」雪茶點頭,「問及周圍左鄰右舍,總見他家糧鋪生意冷清,門可羅雀。他又時常外出收糧,怎會有這般做生意的?」
聽得雪茶如此說來,林清如倒是覺得有幾分古怪。「他是不是也供糧給酒肆飯莊了?」
雪茶卻搖搖頭,「去打聽過附近的飯莊,並未從他家鋪子購糧。也問過家中鋪子的夥計,鄉下收糧,同行碰頭都是常有之事,夥計卻從未曾聽說過這樣一個人。」
「那他外出收糧,都是在何處所收?若是生意冷清,收這麼多糧,又賣給誰去?」林清如頓了頓,「他不會是想囤積居奇吧。」
這般猜測一出,林清如又立刻否定了此種想法。又不是天災人禍,戰亂動盪,京中大大小小糧鋪不少,囤積居奇根本行不通。更何況,那樣一個小小鋪子,哪有那種壟斷資本。
雪茶也跟著搖頭,「我瞧著不像。那般窄小的一個鋪面,能囤下多少糧食?更何況,他也不是全然沒有生意。只是……」
說著她壓低了聲音,「左右街坊偶然見過,曾有人在深夜找他買糧。」
林清如眉頭深深擰起,哪有深夜買糧的?倒是真見古怪。可是這仿佛又與錦霜之死毫無關係。
要仔細查查嗎?
林清如沉吟片刻,還是說道:「咱們什麼時候去他家鋪子買點糧瞧瞧。」
花間樓中,容朔依舊坐在凝香閣中,指尖仍捏著那枚有些融化的麥芽糖。他眸色深深,看著指腹上微黏的糖漬,叫到,「覆璇。」
屏風後有女子抱著琵琶盈盈而出,露出一張姣好的嬌媚容顏。
容朔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你去一趟教坊司。」
覆璇聽完他的吩咐,只抱著琵琶輕聲回道:「是。」
景才進來時有些不解其意,看著覆璇轉身出門的臉,「公子,您這是何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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