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轉過頭去看向雪茶,
「是咱們想錯了!」
第62章 舌根疑痕
雪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有些發懵,「啊?什麼想錯了?」
林清如卻來不及向她解釋。
她看著院中一地凌亂而又觸目驚心的殘局,一邊派人上報禮部, 一邊讓捕快將管事一干人等押至牢中。
等及這些事情處理完畢,天色已晚,一輪皓月悄然掛於夜空之中。
林清如捏了捏疲倦的眉心, 這才對雪茶說道:「我們回大理寺!」
說著, 她轉頭看向一旁的沈知樂, 讓他用工具將那截舌頭包好, 一同帶回大理寺中。
接連一整天面對了那麼多屍體,沈知樂的膽子似乎大了些。他看著那截詭怪的舌頭,心下略微遲疑了片刻, 還是照著林清如的吩咐做了。
幾人的腳步並未曾有半分停留, 徑直來到大理寺停屍處。這裡陰森幽暗,夜間並無人值守,只有兩盞微弱的燈火跳動閃爍,更顯晦暗冷寂。
鴇母的屍體被白布覆蓋, 在月光下露出青灰交加的手腳。林清如一把掀開白布,鴇母那大張的空洞唇腔赫然出現在眼前, 搶奪所有的視線。
林清如這才看著雪茶, 似乎在回答白天的那個問題, 「根本不是什麼兩人作案, 兇手的確只有一個人。」
雪茶驚訝地看著她, 「啊?那……」
林清如知道她想問些什麼, 直截了當地說道, 「是順風殺人。」她的語氣微微一頓, 「換句話說, 是模仿作案。」
雪茶從她並隻言片語中聽出了些並不明確的答案,「模仿作案?大人是說,兇手將鴇母用砒霜毒死以後,再模仿孫榮之死的手法,將鴇母的舌頭割下,而後在喉中塞入麥芽糖?」
林清如點點頭,她一邊讓雪茶掌燈,一邊看著沈知樂,「將那條舌頭取出來。」
鴇母嘴唇的血液在喉頭乾涸成暗紅的顏色,帶著鋪面而來的腥臭氣息。她喉間那顆淡黃的麥芽糖似乎早已和口腔融為一體,顏色錯雜斑駁,十分詭異。
當沈知樂照著她的吩咐將那舌頭取出之時,林清如讓他將之與舌根的切口比對,十分吻合。
果然是鴇母的舌頭。
林清如指著軟紅的舌根,「你們看,這舌上的切口,並不似孫榮口中的切痕那般平整。」
雪茶和沈知樂順著她的目光凝聚與舌根之上,果然如此。
沈知樂驚呼出聲,「這是二次切割造成的凹凸!」他神色中露出一絲篤定來,「或因刀刃遲鈍,或因猶豫害怕,在第一次切割時並未能將舌頭完整切下,因此才會有第二次的補刀。」
雪茶聞言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他臉上露出忸怩之色,尷尬地撓了撓頭,「從前師父撿來死去的動物叫我練習,我常因為這個被訓斥。」
不知為何,雪茶想起在他家中看到的那頭被解剖的死豬,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林清如卻朝他露出肯定的神色,點頭道:「孫榮之死是職業殺手所為,下手利落狠辣,通常旁若無人,只一擊斃命,絕不可能出現二次補刀的情況。」
說著,她指著鴇母大張的嘴唇,「兇手很明顯是第一次用及這種手法,並且十分生疏。」
她解釋道:「人在死後,嘴唇緊閉,此事若要掰開鴇母嘴唇割舌,只需兩指捏住下頜之處,稍一用力便可輕易掰開,並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沈知樂聽著她的話,認可地點了點頭。
她接著說道,「你看鴇母嘴唇上下,脂粉凌亂,留有指印。嘴角有裂開傷痕。很明顯是人為強行將嘴唇從上下撬開。」
林清如的手指就著鴇母的嘴做出一個上下掰嘴的動作,「這樣不僅十分吃力,而且很難掌握力度,這才會留下這些痕跡。」
「這樣說來,兇手並不熟練。」雪茶似懂非懂,「可我還是有些不明白,若是兇手已經想好用同樣的手法殺死鴇母,為何還要給鴇母下砒霜呢?難不成是雙重保險?」
「也可以這樣說。」林清如沉吟片刻,「更為重要的是,兇手沒有那個能力,像孫榮之死的兇手一樣,那樣乾淨利落地一擊斃命。」
「這不就是一個說法嗎?」
一旁的沈知樂聽得認真,搖頭說道,「大人的意思或許是說,兇手下砒霜的目的,是為了讓鴇母在割舌之時並不掙扎,以此順利行割舌之舉。」
雪茶嘟噥著說道:「這樣一來,割舌不就成了多此一舉?如果兇手只是為了置鴇母於死地,又何必費勁割舌?」她搖了搖頭,「我始終想不通兇手的目的。」
「兇手如果覺得我們發現不了砒霜呢?」林清如試探性地推測道:「那般隱秘的手法,讓我們只以為鴇母死於割舌,擾亂視聽,用以逃脫罪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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