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線索,知道此種殺人手法的,或許只有三人。蘇鶴毅、林清如自己、或許還有容朔。
容朔如果真的是靖玉侯世子,那麼他在林清如面前屢次提起這麥芽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他是在試探?還是暗示?
林清如指尖拈起一枚麥芽糖,眼眸凝視其中。她思緒雜亂,在腦中不斷梳理著這些人的相關線索。
蘇鶴毅,除去方朝之死,他是否真的有能力參與另外兩起案件之中,甚至是主導?
何佑惇貪污疑案,牽涉朝堂上下,甚至是自己的父親也因此而死。
容朔,如果猜得沒錯,死於同種手法的靖玉侯夫人便是他的母親。而他的花間樓,在貪污案之前,是何佑惇常來之地。
林清如心底隱約有一個猜測,容朔似乎是串起這些線索的關鍵。
只是他跟蘇鶴毅一案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麼關係。除了他為之脫籍的那些教坊司的姑娘。
她讓自己繁雜的思緒沉靜下來,雙眸注視著對方,將這層窗戶紙戳破,
「靖玉侯世子便是你吧,殿下?」
她的尾音將殿下二字咬得極重,試探的語氣聽起來卻十分篤定。
容朔輕輕一笑,似乎並不意外,「你都聽到了?」
見他毫不掩飾地承認,林清如唇角揚起一個幾不可察的弧度,「我什麼也沒聽到。」
「我知道。」容朔笑容更甚,話中意味讓人不明就裡,「可你這聲殿下,並不像是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
林清如並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意味深長地看著,「你藏得可真深。」
「是麼?」容朔輕彎眼眸,「我可什麼也沒藏。」
「堂堂靖玉侯府世子,皇子伴讀,竟隱瞞身份做商賈。這還不算?」
容朔只托著臉,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姑娘可從未問過我是否靖玉侯府世子,何來隱瞞一說?」
林清如一邊把玩著手中的麥芽糖,一邊迎著他的視線,「可這破落戶,可是你自己說的。」
「那便是姑娘誤會了。」他低低一笑,語氣中意味不明,「我的確是個破落戶。」
林清如不明白他為何會有此自傷身世之語。他身處鐘鳴鼎食之家,皇子伴讀,承襲爵位,已是富貴至極,何來破落一說。
「我今日來,的確有事相問。」她不去追究他話中深意,神色歸於平淡,「容公子多番助我,我很是感謝。只是,我仍有疑惑之處,公子不如好人做到底。」
「哦?」容朔輕笑著看她。
她話鋒一轉,凝眸望他,眼神堅定而探究,「何佑惇一案,你到底知道多少?」
容朔嗤地一笑,「倒也知道些東西。」
林清如只沉默地看著他,聽他準備說些什麼。
「當年何佑惇貪污案,牽涉朝野……」
依舊是老生常談,林清如眉心輕輕皺起。只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心下陡然一驚。
「其實所收波及,還有一人,只是他死的有些古怪。」
「誰?」林清如面露警覺之意。
「當年主審此案的大理寺卿——林望竹。」
「啪」的一聲輕響,林清如捏碎了手中的麥芽糖。指尖上黏膩破碎的糖漬讓她心生厭煩,陡然聽到父親的名字,她兩眼凝視於容朔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眸,他知道些什麼?
只可惜,容朔並沒有說太多關於父親的事,反而是玩味地看著她,
「林望竹查出何佑惇貪污後,咬舌自盡於家中書房,朝中人人都傳他是畏罪自盡。林姑娘,你覺得呢?」
林清如皺著眉對上他的視線,只做沉默不語。
「更重要的是,林望竹只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兒。」
容朔似乎並不在意她是否回答,只自顧自地說著。他雙眸緊緊鎖在林清如逐漸變得冷淡的面頰之上,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在破獲糧草失蹤案以後,林望竹的女兒被聖上破格錄用為大理寺少卿,成為朝中唯一的女官。林姑娘,你你猜猜她是誰?」
聽出他話中的試探,林清如深吸一口氣,微眯的眼睛露出幾分危險的意味,她沉著聲音緩緩說道:
「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
容朔只是沖她挑眉,「就如同姑娘知道我的身份一樣。」
「不,不一樣。」林清如冷笑,她的眼中一點一點蔓延出冰冷的神色,「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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