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樂鼻子緊緊皺起,眉毛也舒展不開,很是費神的模樣,「這水,似乎有點不對勁。」
雪茶著急,輕輕推了他一把,「別賣關係了,怎麼個不對勁法。」
「血腥味。我聞到了很淡很淡的血腥味道。只是院中屍腐氣息仍舊濃重,我也不敢確定。」
血腥味?
雪茶聞言立刻趴在井邊往裡張望。只見漆黑的深井之下,一汪水沉靜其中,井水的水位並不高,泛出狹窄濕滑的深井之中幽深的光。
方才打水的漣漪還未散去,將她的倒影映照得波瀾破碎。
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見。
雪茶忙看向湯權,「快找些人來,井底之下說不定有東西。」
湯權聽得有血腥味之時也是一怔。他沒向雪茶說謊,為了找到儀官的手,他們幾乎將整個湯府都翻了過來——除了這口水井。
他也不敢耽擱,當下便叫來了許多下人,一桶一桶往外舀著井水,潑在青石地板之上,好似剛經歷了瓢潑大雨,一片濕潤之氣。
一炷香的功夫,水井見了底。只聽得有人驚訝地喝道:「井底有東西!井底有東西!」
雪茶摒開眾人,忙趴在井邊張望。
湯權早她一步到了井邊,在望及井底之物時,他的神色顯得有些失望。
一柄閃著寒芒的斧子赫然躺在幽深的井底之中。
林清如行至房間之外,看著雪茶興沖沖地遞上一把短柄小斧,「大人!兇器找到了!果然就在儀花別院之中!大人的推測一點兒也沒錯!」
林清如看著那柄斧子,斧柄大約手臂長短,沾滿了暗紅色的斑斑血跡。斧刃兩頭翹而薄,中間呈圓潤的弧形,十分厚重。
若是直直斬下,剛好可以形成月牙形狀的刀口。就是它了!
雪茶在一旁眉眼彎彎,經歷了困難失望之後的成功反而更讓人備加欣喜。
「大人,您還別說,沈知樂的鼻子也太好用了!那麼大缸井水,也能聞出血腥之氣。若沒有他,我們還不知道找到什麼時候去呢!」
沈知樂聽她難得地誇讚,清秀的臉上頓時浮現緋紅之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而林清如凝眸看著那把短柄小斧,只見那斧背之上,也有濺射的斑斕血跡。在經歷重砍之後,斧刃已有微微的捲起,出現破敗的缺口。
但她仍舊能看出,那斧刃經歷反覆搓磨之後的鋒利痕跡。
兇手一定是準備已久。
她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這斧子……怎麼和普通的斧子不太一樣?」
尋常的斧子,或是長柄,或是厚刃,以沉重的力道而致開合之勢。
林清如掂了掂那把斧子,沉重異常堪比尋常重斧。但即使如此,短小的斧柄顯然不適合大開大合的揮舞,兩頭薄翹將所有力道集中於斧刃中間的款式,倒是十分少見。
「我好想見過這種斧子。」沈知樂在一旁輕聲說道:
「這似乎是一柄藥斧。」
第84章 苦命繡娘
沈知樂的話讓眾人的目光匯聚於他的身上。他摸了摸鼻子, 解釋道:「我見醫館大夫進山採藥,常帶著這種藥斧。一來柄短小巧,易於攜帶, 二來功能齊全,中間可做重擊砍伐,兩頭薄而翹的部分可做削挖。」
如此, 林清如幾乎可以確定兇手一定與醫理有關。
眼下的範圍已經似乎已經逐漸縮小, 兇手為四尺五寸到八寸間的女子, 或是從事大夫或採藥人一類與醫理相關的職業。更重要的是, 她一定與四年前死去的令宛貞關係匪淺。
林清如心中突然升起一個猜測,當年有多少人見過令宛貞的死亡?令宛貞真的已經死去了嗎?
只是即使她真的未曾死去,曾經被剜掉雙眼的她, 似乎也很難做些什麼。
她一邊讓潘辰茂派出衙門人手, 命雪茶與沈知樂前去城中尋找相關的兇手線索。一邊接著問完了所有的繡娘。
隨著一支又一隻的線香燃燒殆盡,天色從清明逐漸暗成一片寂色,關於令宛貞的線索在繡娘悶的隻言片語中被逐漸拼湊得完整。
只是在提到令宛貞之時,她們神色各異,
有人露出惋惜,「她模樣生得好看, 最是溫聲細語的一個人, 繡活也十分出色。沒有人不喜歡她的, 除了湯小姐……」
有人露出心疼, 「湯小姐脾氣不好, 很喜歡拿她撒氣, 常將她打得身上青一塊的紫一塊, 連藥也不許給, 飯菜也都是餿的, 任由她自生自滅。哎,真是可憐見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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