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宛的妹妹宛淑,是個很勇敢的姑娘。她並不像她的名字一樣淑靜端莊。聽說她從小便是個烈火性子。見潘辰茂敷衍塞責,便決意告上知府。只可惜……」
秋姑輕嘆了一身,「一家人就這樣沒了。」
林清如知道,她說的是六月廿四的那場大火。秋姑的話讓她忽然心中生疑,怎得就這樣巧?偏偏在令宛淑要告上知府之時,就起了這樣一場大火。
她不得不懷疑這背後另有它果。否則,兇手為何會在每次行兇之前,都先在院中燃起一把烈火。也許有調虎離山的緣由在其中,更多的,會不會是在提醒他們?
提醒他們當年做下的惡。
並非是她惡意揣測,只是這潘辰茂的膽大妄為,她們昨晚早已經見識過了。雖說背後或許有司徒南的指使,可她至少敢篤定的是,蘇陽的大夫都是遵循了他的意願。
那麼,那日那個跛腳大夫,又為何敢貿然前來?只有兩種可能,他沒收到通知,或者,他並不願意聽從潘辰茂的指令。
林清如心下不由得愈發懷疑跛腳大夫的身份。
而懷疑的關鍵之處就在於,他虎口厚厚的老繭,和身上崎嶇的疤痕。
那繭一看便是長期勞作之人,手握重物磨礪而出。林清如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把藥斧。
而那扭曲的疤痕,很像燒傷的痕跡……
那場大火,會不會有人活了下來……
如果活下來的人便是她見到的這個跛腳大夫,那麼令宛貞的眼睛已經被剜去,剩下的女子,就只有她的妹妹,秋姑口中那個烈火性子的令宛淑。
林清如心下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冒起一個猜測,跛腳大夫,會不會就是令宛淑?
更重要的是,根據她對兇手的推測,那個跛腳大夫酷肖女子,又懂得醫理。這個特徵已經可以將兇手的範圍縮得很小了。
如果真如她所料,那麼她會不會就是所有案件的兇手?
林清如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離真相已經很近了。關鍵線索,可能就在這跛腳大夫身上!
她腦中不由得浮現起那個跛腳大夫一瘸一拐的身影來,仔細搜索著每一處自己未曾發現的細節。
她發現自己對跛腳大夫的身形,印象有些模糊。是四尺五寸還是四尺八寸來著?
倒不是她記憶不佳,只是因著跛腳的緣故,肩膀總是斜斜地朝左邊垮下,並似乎習慣將藥箱背在右邊以略做平衡和省力,所以走起路來總是一高一矮,乍一看顯得有些滑稽,很難看出真正的身形。
一高一矮?
林清如立刻警覺地想起,繡娘所見到的火中鬼影,言語紛紛,難以定奪的也是其身形所在!
她們有些說四尺八寸,有些說四尺五寸。其間相差約三寸左右,這些繡娘每日接觸衣物布料,對尺寸本就熟悉,又有這麼多繡娘親眼所見,尺寸應該是不會有錯的。
那這不一樣的身形又是從何而來?
除非……
林清如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古怪到可笑的想法來,這一切的不合常理,會不會僅僅是因為,兇手是個跛子?
這個猜測讓她自己也覺得啞然。
但很合理。
她心中幾乎有九成的猜測,兇手大概就是這個跛腳大夫了。
那她就是令宛淑嗎?
於是她又問秋姑:「你可還記得令宛淑的身形?身高几許?是否瘦弱?」
「反正比我瘦上許多。」秋姑笑笑,「身高記不清了。大約和阿宛差不多吧。四尺八寸左右。」
果然也是四尺八寸!
緊接著她問道,「那麼令宛淑,是跛腳嗎?」
秋姑只是搖頭,「她妹妹身體康健,並非跛腳,也無殘疾。」
她的否定來得迅速而篤定,瞬間掀翻林清如心中的猜測。在最明顯的特徵之處,竟然出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這就說明,兇手也許是跛腳大夫,但她不是令宛淑。
其實也很合理。潘辰茂曾說令家一家五口都在火中而亡,五具屍身至近還在義莊停留。令宛淑不可能在火中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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