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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沒想到帳本竟在林清如手中!今日來面聖之前, 他明明得到了消息, 當年銀票被容朔的人兌換, 只怕是帳本也被他握在手中。派人前去追殺之時,他這才對林清如發起最後一擊。

聲東擊西。六皇子的心一寸一寸沉了下去。

看著六皇子赫然色變的臉,林清如輕輕勾起了唇角。

那日她將銀票遞於容朔之手, 琥珀色的眼眸帶著從未有過的深沉寒意, 她只說了四個字,「引蛇出洞。」

容朔心領神會,接過銀票後輕輕一笑。

若是六皇子發現銀票被兌換,還是容朔的人, 定然會懷疑帳本亦被容朔拿到,派人追殺。

麥翎受六皇子指使, 多次行兇卻並未留下實證。若是能抓他個人贓並獲, 這樣便可稱為六皇子罪行的人證。

所以她說, 這件事, 且由三皇子帶著大理寺的人去做最為合適。

三皇子為人淡漠正值, 甚少與大臣來往勾結, 是朝中人盡皆知之事。如今她被六皇子盯著, 或許還有被潑髒水的可能。這件事, 只有三皇子去做, 最令人信服。

她看著三皇子,「殿下,殺手想來是死士。為了不被人活捉,或許會有後招。」林清如像得十分周全,「還望殿下將其牢牢看住,務必留下活口。」

屆時,麥翎的口供與葉記錢莊的物證,將成為有利的佐證。

最重要的是,手中這冊記錄了六皇子與洛氏罪行的帳本。

引蛇出洞,引的是這個,卻不止是這個。

六皇子的罪行,可以撼動其根基,卻不足以致命。林清如深深地明白這個道理。到底是皇上多年以來看重的親兒子,一切都只在皇上的一念之間。

可雷霆之怒而下,亦可輕描淡寫而過。

唯獨只有一件事,是皇上一定不會容許的。

林清如想,她們需要賭一把。賭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六皇子會不會做出最後一步。

恰在此時,容朔收到了玉昭關的再次來信,「只欠東風。」

山雨欲來風滿樓。

林清如在六皇子驚怒的目光中,向皇帝呈上了那捲帳本,並一一訴說當年何佑惇的冤情、朝中的震盪、父親的慘死。

皇帝如同枯木的手在翻過破舊的帳本之後,逐漸變得有輕微的顫抖之勢。他本就灰敗的容色變得愈發沉冷,帶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他的聲音似乎有隱約壓抑的怒氣,

「雲淮,你來說說。」

見皇帝並未直接發難,倒是容許他有辯解的機會。他心神稍定,先是一臉關切地看著皇帝,

「父皇息怒!父皇眼下龍體欠安,若因兒臣緣故再惹得父皇動怒,損及父皇龍體,兒臣萬死莫辭!還請父皇息怒,容兒臣稟。」

這番話說得熨帖,皇帝容色稍霽,吃力地揮了揮手。

他這才跪下叩首,臉上帶著篤定的鄭重,「父皇,兒臣並不知曉什麼帳本。林大人所說何佑惇一案,兒臣也渾然不知。」

這般言之鑿鑿,倒像是林清如有意中傷一般。他再轉臉看向林清如,

「林大人,僅憑一本帳本,可以說明什麼?你方才自己亦說,帳本可以作假。那麼,焉知不是你為了掩蓋賣官罪責,故意渾水摸魚,惡意誣陷呢?」

林清如說他玩弄權術,他便咬死林清如買賣官爵。總之物證都是帳本,真真假假,無非都由皇帝定奪。

見皇帝面色有所鬆動,他愈發乘勝追擊,「父皇若是不信!便請秦大人前來對峙!便知林大人是否牽涉其中!」

他要做的亦不是辯解,而是給林清如把帽子扣死。

林清如何嘗不知曉他的目的。秦學既然為他所用,自然有萬全之策,只甘心做了棋子做了人證便是。她心中冷笑,人證麼?她的眼神不自覺地朝殿外瞥了一眼。她也有。

若無完整的證據鏈條,她怎敢貿然對六皇子出手呢。只是……

殿內氣氛如一潭死水般凝滯,皇帝的沉默似乎代表了某種訊號。他枯黃的雙眸仍十分銳利地在二人身上來回逡巡,似乎在思考是否要宣秦學覲見。

堂堂吏部尚書,掌握天下官員任免。竟勾結朝臣買賣官位,傳出去豈非叫天下人笑話。

然而,身為天潢貴胄的六皇子若行事不端,更是會讓皇室蒙羞。

他心中的天平在不自覺地傾斜。

更漏聲音沙沙而過,仿佛捶打在人心的擂鼓。林清如心中泛起難以抑制的焦急。即使知道三皇子或許沒這麼快,但是靜默的氣氛帶著幾近讓人窒息的壓力。

她不由自主的捏緊了衣角,如果秦學前來咬死了她,但三皇子仍未將人抓住,那麼事情便不妥了。眼下只能拖延時間。腦中突然急中生智,她眼眸一亮,朗聲說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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