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陣。
「沈恙,有時候我真的挺恨你的。」瞿燕突然看著沈恙的眼睛說。
沈恙點頭,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畢竟瞿燕只是恨自己,沒有想殺自己就是很好的了吧。
所以他接話:「你恨我是對的,不要念著以前我對你裝出來的那點舊情了。」
沈上將說話一如既往地傷人啊,瞿燕突然哽了一下,偏偏上將大人還覺得自己是在寬慰他。
「但只是有時候恨你,大多時候我還是很想你。」很顯然瞿燕沒有把沈恙的話聽進去,他深情款款道。
眼裡全是被傷透了的落寞。
沈恙發出了很不爽的聲音,「嘖。」
「你想我什麼呢?那不是騙你的嗎?我一早就說過了吧?你覺得我像是念舊情的人麼?」沈恙擰眉發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他的確有對不住瞿燕的地方,也正因如此,才會願意和他在這裡心平氣和地談話。
瞿燕無奈地咧了一下唇角,暗淡了眸,嘆氣說:「你說話真是一點沒變,太會傷人心了。」
「習慣了,我說話一向這樣。」沈恙大抵是有些不耐煩了,他不留痕跡地皺了一下眉。
瞿燕望著他,眸光深深,眸瞳底蘊著一抹散不開的神情,眉眼卻又透著無可奈何的苦楚與心酸。
真狠心啊。沈恙。
他抿唇想。
沈恙回頭看了一眼訓練場,也不願和瞿燕接觸太久,隨後藉口說:「我去訓練了,你繼續忙吧。」
瞿燕點點頭,目送著沈恙離開,看著他一臉肅然地對著新兵們講話,當真是只有他一人停留在原地。
瞿燕是貴族出身,家裡的財產可以說是富可敵國,喜歡他的人無數,可他非要吊在這個薄情的美人身上。
記得那時候沈恙藉助他升上了那個職位以後,一句話也不說就斷了和他的聯繫,處處迴避他,就那樣毫無預兆地將他踹開,他氣不過,那天領了一大批人帶槍去圍堵他。
他們把沈恙逼到了懸崖絕境邊。
崖那麼高,風呼嘯著,他們說話的聲音都要提高很多才聽得見。
瞿燕恨死沈恙了,他逼著沈恙一定要給他一個說法。
當時沈恙也是被逼得退無可退了,眼見他們圍堵了上來。
他就突然對著瞿燕露出了一副慘兮兮的神情,眉睫染上細碎淚珠,脆弱得就要碎掉了一樣,他撅著眉,嗚嗚咽咽,十分委屈地對瞿燕訴說自己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