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恙摸到匕首想衝上前去,卻又被鎖住他的鎖鏈扯回了床上,對面的笑在他聽來十分的諷刺,沈恙也是才發現對面有挑逗他的意思,看著自己掙扎,看著自己想殺他卻又無能為力的慍怒……
「上將,您逃不了的,我會把你鎖在這裡這一輩子,你也殺不了我的,我會永遠陪著你的。」對面的自信張狂讓沈恙很不爽,可是就算聽聲音,看體型都讓沈恙猜不出到底是誰。
他懷疑過陸訣,可陸訣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身形。
「你知道嗎?」沈恙安靜了下來,他坐在床邊,用匕首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名身下的床單,昂貴的床單被劃出了好幾道口。
沈恙笑,語氣是不以為然的輕蔑,「我十九歲那年,在戰場上光腦晶片感染,還被敵方的人抓了起來,他們認為我在不被救治的情況下,一定活不過兩日,以此來威脅我投靠他們,甚至連看守我的警衛都鬆懈了。」
對面沉默著,聽他細說。
沈恙聲線平靜,暗影之下,那一雙涼薄的眸瞥下,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繼續說:「可是我最後還是逃出來了,甚至帶著敵方將軍的首級。」
「很好奇吧?你想我是怎麼做到的?」沈恙站起了身,手裡的匕首並沒有鬆開,寒意從眼底溢出。
「我那晚趁著警衛不注意,用偷來的匕首,一點,一點,一點地剜出了我的光腦,連著心臟的痛我尚且能忍受,還有什麼我不能忍受呢?」沈恙笑了一聲,恰如鬼魅一般狠厲又冰涼。
「你什麼意思?」男人似乎察覺出了沈恙要做什麼。
沈恙這次卻不再說話,他抬起被鎖住的那隻左手,右手握著匕首就對著手腕刺了下去!
鮮血飛濺,灑在了沈恙的臉上,身後的牆壁上,利器刺破皮肉的聲音尤為刺耳,他是要斷手求生!
「你瘋了!」對面語氣震驚,卻只這麼說了一句。
接著沈恙周遭的環境開始走馬觀花式的消散,沈恙掉進了無盡的深淵,最後落在了無邊際的寒水之中,濺起巨大的水花,不斷下沉……
!
沈恙猛然睜開眼睛。
第一時間不是心悸,而是冷。
可是汗漬卻順著額頭滑到了額角,額前的碎發也被沾濕,黏在了臉上。
沈恙手腳冰涼,被窩根本沒有一點暖意,難怪會做那樣子的夢,想到那個夢,沈恙的慍怒更是不加掩飾。
他伸手去端起床頭的水,卻已經涼透了,沈恙一時間也沒了睡意,就掀開被子下了床,拿著玻璃杯走出了房間。
他給自己披了一件針織毛衣外套,米白色的,長發微亂,頸脖上也浮著一層薄薄的汗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