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外面還下著瓢潑大雨,看來就算是明天也未必會消停下來,沈恙踩著拖鞋下了樓,給自己接了兩杯熱水喝。
「路易十七,溫度。」沈恙看著旁邊待機的路易十七,就發布了指令。
路易十七揮著機械手臂,回:【上將,您好,現在室外溫度7度,別墅溫度19度,您當前體溫偏低,是否調高別墅溫度?】
沈恙不說話,看來冬天真的來了。
「待機吧。」沈恙喝盡了最後一口水才說話。
然後轉身準備回到房間了,但是剛到二樓,樓上就傳來樓梯被踩踏的聲音,很快陸訣就出現在了樓梯拐角處。
「老師,是不是太冷,您有些睡不著?」陸訣很明顯是剛睡醒的,他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唯有在看著沈恙的時候眼裡多了幾分清明與光亮。
沈恙拉攏了一下身上披著的外套,並沒有回話,而是問他:「你怎麼醒了?」
「學生聽見樓下有聲音,以為您兩點多要去出任務呢。」其實不是的,陸訣知道沈恙有這樣的舊疾,總時刻掛念著,憂心沈恙睡不著,所以他自己睡得也不深。
沈恙『嗯』了一聲,他轉過了身說:「去睡吧,沒什麼大事。」
「您又犯舊疾了是嗎?學生去給您灌兩個暖水袋來。」陸訣甚至都沒有用徵求的語氣。
沈恙看了他一眼,拒絕:「不用了。」
說完他就兀自推開了房門,回到了房間去。
等他回到床上,外面也傳來小小的動靜,該是陸訣回房間的動靜。
多數時候,沈恙也會想,如果陸訣永遠這麼乖就好了,他不介意陸訣在他身邊,他介意的是自己那個頻繁夢到的夢,再加上他發現陸訣的身世與哈羅星牽扯上了,怎麼也對陸訣放心不了了。
為了得到今天的地位,他背棄了太多人,利用和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數,沒有人能把他拽下這個位置,就算是陸訣也不能。
沈恙一時半會兒還沒有睡意,靠在床上翻開了一本書來看,以此來醞釀睡意,只在枕邊床頭柜上留了一盞檯燈。
然而一頁書都還沒看完,房間的門卻被敲響了,陸訣低低的聲音傳了進來:「老師,您睡了嗎?學生端來了熱水,裡面泡了白醫生送來的藥包,您暖暖腳再睡?」
沈恙放下了書,看向門外,陸訣已經自作主張推開門進來了,他一隻手端著盆,另一隻手端著一杯熱好了的牛奶。
「我說了不用。」沈恙擰眉,倒也沒有生氣的意味。
陸訣溫笑,眼睛亮亮的,屋裡的燈光並不算亮堂,陸訣整張臉的輪廓有些模糊,但是和沈恙夢中的那個人還算不上有相似之處,僅僅身形就不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