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訣追上去,王長建一把就拉住了他的手腕,說:「你一天纏著你老師幹嘛啊?你沒看到他要回房間啊?」
「你管我?」陸訣一早就和王長建撕破了臉,那次他槍抵在王長建額頭的時候,就沒打算兩個人能和諧相處了。
王長建哼了一聲,「我不屑於管你,不過你也少纏著沈上將,你看不出來他煩你嗎?」
「用不著你說。」陸訣握緊了拳,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一把就將門帶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王長建給自己打了一個氣,好的,今天也是讓沈恙獨美的一天。
他這人比較奇怪,那就是誰救過他的命,他就認可誰,那次危難當頭,沈恙獨自一人吸引敵方火力的時候,沈恙在他心中,突然就剝離了司徒嵐,變得獨立又偉岸了起來。
司徒嵐道貌偉岸,關沈恙什麼事呢?!!沈恙可是首席上將啊!!
王長建當即就感動得熱淚盈眶,不過因為太緊張了,他滿臉的汗,也就沒有人看出他臉上也有淚水了。
他轉身也回到了房間。
天色已晚,行雲靜止,漆黑的夜空並沒有一點光亮,星星和月亮一併被掩在烏雲下面。
何況又起了風,窗戶縫隙鑽進來了一點的風,很快就在屋裡迂迴了一圈,鑽進了沈恙的脖子裡,冷瑟得很。
沈恙洗完頭出來,身上只穿著一件睡袍,腳下踩過的地方留下水印,帶著沐浴露的清香,好在屋內燃著暖氣,不至於冷到沈恙。
他走去窗邊將窗戶關嚴實了。
然後徑直坐到窗邊,拉開床頭櫃,從裡面拿出一盒藥膏,沾了一些在指尖以後,他就撩起睡袍,往腿間的青紫上面抹了去。
陸訣留下的痕跡並未完全退卻,他陰沉著臉色,有些自暴自棄般的塗抹著,反而留下了更重的紅痕,倒是顯得更澀.氣了。
不過他並未注意到。
沈恙在想達達斯姆的事情。
其實這場荒誕的過往已經露出水面了,洛佩茲強迫了達達斯姆,將他的尊嚴與體面踩在腳下,甚至還讓他懷上了孩子。
沈恙想著,眸色更加深邃了,他並不認為自己和達達斯姆沒有共同之處,但就是因為這一點共同之處,才讓他對陸訣多了幾分戒備。
如果未來自己和達達斯姆一樣,也走上了這條路呢?
可轉念一想,大概不會的,比起達達斯姆,他又多了幾分決絕,他會親手剷除對自己的所有潛在隱患。
如果陸訣,真的成為了那個無法扭轉的變數,他一定會作為終結者,親自處理掉這個威脅。
陸訣在前不久來敲過他房間的門,但沈恙選擇了沒聽見,小狗委屈的聲音傳進來,沈恙轉身就進了浴室,水聲蓋過了外面的聲音,他才覺得耳邊清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