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恙點頭,深邃的眸沒有一點波瀾,「行。」
護士和醫生擁在病床前,陸訣沒有一點容身之地,但是看見沈恙沒事,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沈恙靠在病床上,掀眸瞥向了被擠到了角落裡的陸訣,和陸訣那雙有些疲倦的眸對視上,陸訣就沖他擠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倒是有些喜感。
沈恙斂眸,唇尾微微揚起,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直到護士醫生都離開了病房,助理回到房間,又交代了一些事宜,因為家裡有事情需要處理,好在沈恙已經醒了過來,所以他也沒留太久就離開了。
一時間屋裡只聽得見醫療器械運作的「滴答」聲,安靜得過分了。
「陸訣。」沈恙出聲喊了一聲角落裡的陸訣。
陸訣急忙起身,跑到沈恙床邊,「在。」
「困了嗎?困了就睡一會兒?」沈恙聲音比較輕,可能是因為剛剛醒來,還有一些發啞。
陸訣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搖頭說:「不困,您醒了,學生很高興。」
「這樣啊。」沈恙接過了水杯,抿了兩口溫熱水,感覺到喉嚨得到了滋潤,他才接著說:「在學校怎麼樣?」
「老師和同學都很好。」陸訣如實說。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可能是給沈恙輸的液有安眠的功效,沒多久,沈恙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陸訣趴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沈恙的臉,他時常會被這張驚為天人的臉震驚到,真應了那句話,有的人就算坐在那裡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也有人會為他瘋狂著迷。
陸訣見過一些沈恙的極端愛慕者,他們或是幾近病態地想要得到他,亦或者是因愛生恨要毀了他,但毫不例外,他們都死在了沈恙的槍下。
陸訣眨了眨眼,為自己擁有這樣一位老師而覺得慶幸。
——
手術室外面,幾人焦急地等待著,光腦晶片已經匹配了出來,所以第三天沈恙就被推進了手術室,將再一次為他植入晶片。
「啊啊啊——」手術室裡面的叫聲迴蕩在整間走廊,用助理對陸訣的解釋來說,這無異於將血肉生生剝開,然後在裡面放入一顆種子,任種子生根發芽。
這種痛比絞心更甚,陸訣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沈恙,在他的認知里,沈恙是一個非常有忍耐力的人,如果連他也忍受不了這種痛,放在平常人身上,未必不會痛死過去。
幾人神情緊張,望著綠色的「手術中」三個字,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