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奧卜斯汀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件,塞進安柏手裡,同時目光有意無意地瞥了他們一眼,聲音壓得更低:「你自己看。」
安柏三下五除二拆開信封,裡面只有薄薄一張紙,三五句話,一眼掃過去就能看完。
卻讓他瞬間起了一頭冷汗。
屋子裡安靜了幾秒鐘。
安柏緩緩抬起頭,順手把信揉成一團塞進了口袋。
解昭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嘴唇也失去了原有的血色,臉頰跟著不自然地抽搐起來。
沈英嵐遲疑著問:「……出什麼事了?」
安柏舔了舔下唇,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啞著嗓子:「沒,沒什麼大事,我一個住在城裡的遠房親戚去世了,他家人寫信請我來弔唁……」
現在這檔口,想要離開羅克曼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安柏的反應,怎麼看都像在說謊。
沈英嵐還想問點什麼,遲衍忽然伸出手,不動聲色地攔住她。
安柏擦了擦額頭的汗,自顧自話說的磕磕絆絆:「我我先去給你們拿點食物,你們……唉算了,明天早上人到齊了再說吧。」
話音未落他拔腿就往門外走,像是一秒鐘都不想在這間屋子裡多待。
奧卜斯汀跟著往外走去,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頭看了解昭一眼,意味深長道:「夜裡千萬不要出門……外面,有狼。」
屋子裡安靜下來。
解昭垂下眼,回想剛剛安柏和奧卜斯汀看向自己的目光,總覺得裡面摻雜了點意味深長的古怪。
這些NPC是什麼意思?
明明是好不容易請過來救命的,為什麼說話支支吾吾,把他們當間諜似的提防?
沈英嵐也注意到了,用胳膊推了推解昭,戲謔:「今晚怎麼說,還出去溜達嗎?」
她可忘不了眼前這尊大佛是如何在第一場任務「潘」的時候不顧勸阻地以作死為己任,數次讓她的血壓瞬間飆升。
記仇.jpg
沈英嵐下意識偏頭瞥了遲衍一眼,在她的認知里,每次解昭作死都跟遲衍的蓄意縱容脫不開關係。
但「潘多拉的魔盒」任務難度這麼高,這倆應該會謹慎一些,不再跟NPC的建議對著幹了……吧?
就見解昭抬了抬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帶著涼薄冷漠的哂然。
沈英頓時後背一涼,心道不妙。
「我們來這裡之前,死亡事件已經發生,如果按照周期七天來算的話,我們任務期間五天,剛好能和兩起案件完美錯開。」解昭說。
「但是難度高達4.9的任務,怎麼會算得這麼巧,還這麼好心,讓我們只需要尋找線索就能安然度過沒有危險的五天?」
第99章潘多拉的魔盒(5)
遲衍抬起頭:「而且死亡現場沒有線索沒有痕跡,兇手來無影去無蹤,如果我們不跟那玩意正面碰上,說不定根本沒辦法抓住\#039它\#039。」
別忘了,系統這次分派給他們的設定是——驅魔師。
一個刀尖舔血,稍微搞不好就會死的很難看的營生。
「所以……你倆要幹嘛?「沈英嵐警惕地問。
解昭直起身,把放在床邊的舊制鐘表扶了起來。鍾是木頭的,只有巴掌大小看起來卻像個老古董,此刻兩根指針剛好指向7:00,也不知道準不準。
沈英嵐警覺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打定主意如果這貨又提出駭人聽聞的要求,就立刻撲上去把他捆成麻花,丟進床底過一晚上再放出來。
「放心,不作死。「解昭的聲音涼絲絲的,明明是酷暑,聽在沈英嵐耳朵里卻跟鬼故事一樣寒氣逼人。
解昭伸手,分別指了指鐘面上的11,3,7三個數字:「從現在開始守夜,每隔四個小時輪班一次,直到明天早上。」
頓了頓,他似乎是突然意識到這屋子還有另外兩位同伴,並不是純靠他自己就能完成輪崗工作,於是解昭抬起頭,看著沈英嵐,問:「可行嗎?」
分別守夜,既能確保每個人都能獲得足夠的休息,來面對明天未知的么蛾子,也能在羅克曼村危機四伏的夜晚,守護睡夢中的村民和同伴。
這也是幫助自己。
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找到幾條被審判員們刻意安排藏在夜晚的線索。
沈英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