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的怕不是假酒。」
不知道是不是郁羗儒這句話說的小聲,亦或是白長弦這會兒子頭暈沒聽到這句話,倒也沒再出聲反駁
見他沒動靜,郁羗儒以為他難受得緊,又將馬放慢了些
好一會兒後,耳側傳來他低低的嗓音
「連光說酒壯慫人膽,喝了就敢看了。」
「看?看什麼?」
「看畫冊,我還得要拿下……」
「拿下什麼?」
為聽真切,郁羗儒把頭低下,湊近了幾分
白長弦卻不說了,又將腦袋埋進了郁羗儒的脖頸
見此,郁羗儒只能長嘆一口氣,將人抱緊繼續駕馬
好容易進了宮,御醫早已在帝卿府里候著了,見郁羗儒抱著人來了,連忙上前檢查
畢竟是皇上的寶貝疙瘩,御醫檢查也是十分仔細著的,好在那酒並不烈,白長弦只是單純的不善酒力
「回王女殿下,九殿下並無大礙,不過吃醉了酒,稍加休息便好了。」
「只是吃醉了?可還有其它什麼問題?」
新婚之夜的酒,有些會在裡面加些添趣的玩意兒,想到這點,郁羗儒有些不放心,還是多問了一嘴
雖然話說得隱晦,但今日二皇女大婚,此前來帝卿府時下面的人多少也說了原因,御醫當下便知道了郁羗儒話里的意思
「王女殿下放心,臣檢查過了,沒有其她問題。」
想著來時,白長弦除了說過一兩句胡話,其餘確實也沒什麼別的不對勁,於是放下心來
「如此便好,麻煩您了,小竹,送方御醫回去吧。」
御醫朝郁羗儒拱手告辭,隨著小竹出去了
床上的白長弦還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床幔上垂下來的穗子,時不時抬手撥弄兩下
怕他著涼,郁羗儒上前將他的手按下,放回了被子裡
白長弦卻不肯,郁羗儒放進去他就抬起來,如此反覆了兩次,郁羗儒只覺得額頭突突的跳著,於是沉下聲音說了他一聲
「別鬧。」
不知道是真的聽進去了還是觸及了白長弦哪兒的思緒,他竟真的沒有再動,只是也不再玩兒床幔上的穗子,反倒側過頭來盯著郁羗儒
鬧?
[你有時也不要太乖,鬧她一鬧,將她的心鬧亂了,自然就會主動來尋你了。]
那夜耶律連光的話在耳邊響起,白長弦忽地抓住了郁羗儒替他整理被子的手
「怎麼了?莫不是殿下又要咬我?」
郁羗儒停下動作,回想起那天的事,好笑地看著他
白長弦沒有回答她的話,又這樣拉著她看了許久,久到郁羗儒都覺著腰彎得有些僵了,剛想要直起身子來,卻見白長弦掙開了被子,直直地坐了起來
「怎地坐起來了,快些躺下。」
郁羗儒皺著眉頭,想要將人扶著躺會去
手落在郎君清竹似的腰間時,那人也將兩隻手攀上了她的脖頸
郁羗儒的臉幾乎要貼上白長弦的新雪似的面頰,呼吸間都帶上些脂粉混著的藥香氣
「又做什麼?」
壓低的女聲隱隱有些隱忍的意味,白長弦卻不覺,只一味地回想著耶律連光和他說過的話
稍稍拉開一些距離,白長弦睜著一雙蒙著霧似的琥珀色眸子直直地看著郁羗儒的眼睛,同她對視著
「莫胡鬧了,你——」
終究是清醒著的攝政王先敗下陣來,剛想說話卻被帶著酒氣的唇瓣賭住了後話
瞳孔驟然收縮,環在白長弦腰間的手鬆開也不是握緊也不是,只一顆心在胸口處砰砰地跳動著
酒氣伴著藥香在鼻間唇角處流連,小郎君吻也不會吻,只知道將唇瓣貼上左一下右一下地親著,倒是平白惹火
虛握在藥間的手到底是經不住這麼誘惑,還是握緊了將人貼進自己這邊,另一隻手也掌著小郎君的下頜處又貼近了幾分
唇齒相交間,撬開齒關,兩相纏繞
沒料到還能這般的郎君愣了愣,又覺得不能敗了下風,於是又胡亂地學著郁羗儒的樣子吻了回去
本就要壓抑不住的燥熱哪裡還能讓白長弦這般挑逗,怕一來二去再過了火,郁羗儒趕緊止住勢頭,後退了幾分
突然止住卻還沒占得上風的白長弦皺著眉頭,很是不依,勾著郁羗儒的脖子往前湊,又要吻上來
在唇瓣處淺淺碰了一下後又被郁羗儒掌著脖頸拉開,一條細細的銀線,在兩人唇齒間斷開
不覺喘著粗氣,看了眼床上坐著的白長弦
小郎君眉頭緊鎖,一臉幽怨地看著她,顯然是怪她方才沒讓自己占上風,還生著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