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石竹和惠昭相依為命的那幾年,想著一家幾口都是女人容易招人眼,她從不敢掉以輕心。何況現下正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周圍皆是不相熟的人,她更是一刻不敢放下警惕心。
容玘見自己驚動了屋裡的人兒,忙溫聲回道:「是我。」
楚明熙聽出窗下是何人,緊繃的小臉終於鬆懈下來,將緊握在手中的花瓶放回原處,推門而出。
兩人四目相對。
茫茫夜色中,他的樣子讓人莫名覺出幾分寂寥。
她看著他,還是平日那般淡然神色:「殿下這會兒過來,是有何吩咐?」
容玘語塞,半晌才語聲溫和:「時辰不早了,早些歇息罷。救治疫病雖要緊,卻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醫者醫人,也當照看好自己的身子。」
「民女明白。」
她語氣稀疏平常,容玘心下一空,話到唇邊又默了下來。
兩人一時無言,就這麼面對面地站著。
一陣風颳過,夜已深,迎面帶來一絲涼意。
容玘見她抱起手臂,想著天漸冷不宜再逗留下去,出言打破了沉默:「今日之事我已知曉,你不必太過在意此事。你醫術如何,我比誰都清楚。」
他鳳眸眯起,眼底染上一層冷意,「今日的事,定是有人在背後故意做手腳,這幾日,你先別去棚子那了,待我查明真相,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楚明熙看向容玘的目光帶著幾分瞭然。
今日事發突然,她卻並不感到如何意外。
世人總以為女子不如男子,從前她跟著外祖父習醫的時候,便沒少嘗過被人質疑的滋味。
說是有人在背後做局,她亦不覺得太驚訝。
外祖父還在湖州經營仁安堂的時候,她便見識過幾回這樣的事,大多都是同行出於妒忌之心暗中做的手腳。
讓她感到意外的,是經此一事,容玘還能如此信任她。
他們之間有著太多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但無論如何,在眾人都質疑她的時候,有這麼一個人能信她,說沒有半點動容是假的。
她對他屈膝道了聲謝:「民女謝過殿下。」
容玘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話透著誠心誠意。
幾年未見,她的性子還是如從前那般柔和溫婉,心思純善,可到底還是有一些不一樣了。
他如何能看不出來,如今她望著他的時候,眼裡已沒了愛意。
從前的她,一看到他,一雙清澈的眸子都會發光。
那會兒她在他面前總百般克制著自己,不敢叫他知曉她對他的情意,只敢偷偷地待他好。殊不知她天性純淨,而他又是在宮中那勾心鬥角的齷齪地方待了數年的人,她的心思又怎能瞞得過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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