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此次多虧有容玘在,江州的事才能順利了結。
他頷首感嘆道:「此番幸而有你在,江州的百姓才能躲過一劫,朕深知你的不易,到時候自會論功行賞,必不會虧待了你。」
容玘忙恭恭敬敬地道:「這是兒臣職責所在,兒臣不敢討賞。」
皇上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微笑著道:「你不居功自傲,朕甚是欣慰。」
父子倆就江州疫情一事又略微交談了幾句,容玘忽而開口道:「此次江州的時疫能順利解決,其實是多虧了明熙鼎力相助,自行研製出一張藥方子。兒臣和諸位大夫靠著這張藥方,才能醫治好江州那些染了疫病的病人。」
皇上眉梢微挑。
前些日子便有大臣向他稟過江州的事,道江州的堤壩被毀,後面爆發了一場時疫,得虧民間女大夫楚明熙研製出的藥方子,方才讓江州上上下下度過難關。
「你說的事朕已有所耳聞,朕也已著人傳了聖旨給楚大夫,待楚大夫進了宮裡,朕定會重重有賞。」
說話間,容玘已後退一步,撩袍直接跪了下來,朝坐在上首的皇上
叩了一個響頭。
皇上疑惑地道:「你這又是為何?」
「兒臣心悅明熙,求父皇下旨賜婚兒臣,讓兒臣能娶楚明熙為妻!」
言罷,他又一連叩了幾個響頭,態度卑微而執拗,似有一股求得皇上應允他的請求他才作罷的勢頭。
皇上被他唬了一跳,才要命他起身,轉而又憶起三年前他險些就迎娶楚明燕進門,立楚明燕為太子妃,為給足楚太傅和定南侯府顏面,他還特意下了一道賜婚的聖旨。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容玘,不由地道:「你說你要娶楚明熙為妻?你當知道,你娶了她為妻,她便是你的正室。」
「父皇聖明。兒臣想娶明熙,讓她當兒臣的正妻。」
皇上面色一黑:「你口口聲聲說要娶她為妻,那楚明燕又當如何?兩人都是正妻,莫非你是想讓她們二人都當你的平妻麼?」
平妻平妻,簡直是胡鬧!
容玘額頭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斬釘截鐵地道:「兒臣不會娶楚明燕。兒臣只想娶明熙為妻,往後兒臣的身邊也不會再有旁的女子!」
皇上錯愕地看著他,心裡將他罵了個遍。
他說得倒是輕鬆,去了一趟江州,轉頭說不娶楚明燕就不娶了,也不想想此事一旦照著他的意思辦,還不知道會惹出多少事端。
「你確定你想清楚了麼?」
容玘一字一句道:「兒臣對明熙的心,日月可鑑!」
皇上抬手指了指門外,給他剖白分析個中的厲害關係:「先前你打算娶楚明燕,朕連聖旨都下了,只因你皇祖母突然病逝,你為你皇祖母守孝,楚明燕為著你的緣故,等了你足足三年,蹉跎芳華。
「全京城的人皆知她是你未過門的太子妃,而今她又過了姑娘家最好的年華,你卻言而無信。不說你在外頭的名聲會變得如何,你可有想過她會落入何種境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