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她攏上衣領,眼前晃來晃去的,都是那一截雪色脖頸,心頭竄起一股子急躁,令他無所適從,又萬分茫然。
靠在少年胸膛的楚阿滿,漸漸的覺出不對。
她飛快仰頭看來。
被這麼一看,解蘭深面上薄紅更甚:「對不起,我……」
「需要我幫你嗎?」楚阿滿問。
他腦袋卡殼。
幫他?
要怎麼幫?
「謝謝,我去偏殿泡會寒池。」他落荒而逃,顧不得解開衣衫,邁入池子裡。
刺入骨髓的池水,熨貼著皮膚,池子周遭籠罩著一層終年不散的寒霧。
整個偏殿霧蒙蒙,溫度極低,他是冰靈根,並不會感覺寒冷,每日都要浸泡寒池,習以為常。
儘管,他也會嚮往楚阿滿溫軟的體溫。
她的腰肢,像是柔軟的棉花,叫人抱上後,捨不得放開。
唇瓣水潤潤的,還會使壞地含住他喉珠,看他墜入深淵,貪婪地攫取著她的氣息。
才浮起念頭,好不容易緩解下來的灼熱,再度攀爬而上。
寒池冷霧,一圈圈漣漪蕩漾開來,他閉上眼,默念著清心咒。
第38章
你有一種野性的,生機勃勃的美麗
後半夜, 解蘭深從偏殿走出,周身縈繞著朦朧水汽,重新更換了件乾淨道袍, 推開房門。
見她入定修煉, 他退出書房, 給易姚林發去傳訊符:「現在可有空, 有點事情問你?」
很快, 對面傳來易姚林的回音:「都有, 什麼事,需要我們見一面嗎?」
解蘭深:「天色太晚,對你名聲不好,不必見面。我找你是因為今日楚阿滿在空翠山遇襲……」
一聽這話, 易姚林當即惱了:「所以解道友特意來質問我,認定是我要害你的未婚妻?」
「無憑無據, 我沒有這個意思, 希望易師侄能約束好自家人,莫要做出損人不利己之事。」敲打了易家一番, 掐斷傳音,他看出應該不是易家所為。
最近跟楚阿滿起過爭執的, 只有易良俊。
如果不是易家, 難道是方家衝著半仙器來了?
另一邊,易姚林久久無法回神。
大晚上見面, 對她名聲不好。
那他大晚上帶楚阿滿回天劍宗,難道不怕對楚阿滿名聲不好麼?
以及那句易師侄……
按照輩分,易姚林本該喚他一聲師叔, 但兩人曾是好友,同進同出, 時常交流劍道,相互之間以平輩的道友相稱。
他喚她師侄,意思是跟她論輩分了。
從前她一直認為解蘭深不一樣,跟她父兄堂弟完全不同,父兄屋子裡哪個沒有通房侍妾,堂弟易良俊更是每日流連煙花之地。
因為父兄,讓她感到絕望,直到遇見解蘭深,他對劍道的純粹熱愛,對貌美女修的投懷送抱,不假辭色。
她靠著跟解荷華打好交情,這才走到解蘭深身邊,跟對方結交,直到楚阿滿出現後,這輪趨近完美的明月,有了瑕疵,墜入塵埃,像個為情發瘋的普通男人,看誰都像是會害他的心上人。
易姚林無比懷念從前純粹的解蘭深,端坐高台,纖塵不染,待人疏離又冷淡,永遠執著於手中的劍,而不是像現在大半夜找她,為了他的未婚妻。
易姚林給堂弟易良俊傳音,詢問楚阿滿遇險之事,是不是他幹的:「當日事,當日畢,事後不得徇私報復,你難道想害了我們整個易家不成?」
易良俊懷裡摟著個美嬌娘,一臉懵:「阿姐,不是我,你知道的,我只能在心裡氣一氣,我哪有那個本事?」
易姚林點點頭:「倒也是。你一個練氣期,身邊都是酒肉朋友,修為還不如你。以你那點能耐,萬萬不是楚阿滿的對手。」
易良俊:「?」
儘管堂姐說的都是事實,他心裡挺難受。
那時他和楚阿滿都是練氣期,現在楚阿滿築基了,他還是練氣。
當街被楚阿滿壓著下跪,如果不是堂姐正好在附近,他要把易家對我臉面丟完了,事後遭到過家主的狠狠斥責,讓父母帶他回去好好管教。
從萬花閣出來,易良俊才回到家,被父親罰跪祠堂,耳提面命道:「剛才收到姚林的口信,讓我最近看著你點,千萬不能做出損害易家之事。那洛水門女修已是解真人的未婚妻,是解家認可的未來兒媳,你說你幹嘛去招惹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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