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貼來,解蘭深只覺唇瓣被人輕啄了口,她問:「這樣有沒有好受一些?」
靈脈中的陣陣噬咬之痛,與心坎里的甜,相互交織。
他神識衰退,黑暗中辨不清楚阿滿的臉,能感受到她正在注視自己,眼中只有他一人。
只要他開口,說出好受一些,她會允他唇齒相依的甜蜜。
他這種將死之人,本不該繼續纏著她,應該放手,讓她自由翱翔在天際。
她不是籠中鳥,她是屬於天空的鷹。
作為天劍宗年輕弟子的第一人,作為解家少主,他克己守禮,維護宗門與家族榮譽,做過最最不守禮的事,是將她擄到玉清峰。
他應該阻止楚阿滿的。
可他真的快死了。
卸下肩上責任與重擔,剩下為數不多的日子,他想要替自己活一活,想要自私一回:「只是這樣?還不夠。」
甜美的唇瓣,再度覆來。
解蘭深腦海里的一根琴弦,徹底崩斷。
香津濃滑,在舌尖糾纏,圈住懷中一截腰肢,讓他浪費許多力氣,體力漸漸不支。
懷中人似有所覺,輕帶著他的大半片身體,依靠的伏在她肩膀。
他吻上耳垂時,碾壓含住。
楚阿滿來了句:「不如我們雙修,聽說雙修可以精進修為,或許能替你延長壽命。」
解蘭深心神恍惚,唇瓣往下游移。
她好像很想雙修。
結丹前雙修,會傷修士的根基。
黑暗中,他怕傷到她,抽開束髮的白玉簪,一頭銀髮輕瀉垂下。
遲遲等不到回音,楚阿滿的神識一掃,見他以兩條手肘支撐著退了退,伏在某處:「你要做什麼?」
「屋子罩了結界。」他以為她怕被人聽了去,說。
楚阿滿以為他決定與自己雙修了,未加阻止,直到一股顫慄從腳心竄來,她頭皮發麻:「解蘭深,你停……停下……」
良久,他終於停了。
取過一旁的茶盞,以清茶漱口,吐進盂盆,取出一方淨帕,擦拭嘴唇。
楚阿滿渾身似泡在溫泉里,暖洋洋,以她的神識,甚至能清楚發現他鼻尖的可疑水光。
一想到剛才他幫她做了那種事情,楚阿滿腳趾蜷縮:「解蘭深,誰讓你這麼做的?」
他反思自己按照心法上來的,難道哪裡不對:「你不喜歡?」
楚阿滿:「也沒有,我以為你要與我雙修。」
其實後來很多次可以推開他,但她沒有,怕一不小心傷到他。
畢竟他脆弱得跟琉璃水晶般,碰一碰,要摔碎掉了。
「阿滿,你說你是為了木靈珠,才留在我身邊,不是這樣的對嗎?」她的動情,他感覺到了。
換來楚阿滿一記譏諷:「原來你不蠢啊!」
他惱火,摸到她的手指,牽來唇邊輕咬一口:「不許說我蠢。」
遭到楚阿滿的嫌棄:「哎呀,你剛才親過什麼呀。」
他故意湊來吻她:「在我離開前,你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好不好?」
第79章
等我琅嬛福地出來,我們便成親
解蘭深只覺肩上一痛, 繼而是酥酥的麻,被人輕咬的肩胛,楚阿滿以尖牙細細摩擦:「你也是我的, 以後不許趕我走。」
「我怎麼會趕你走, 我那都是口是心非, 你不是知道嗎?」他巴不得她留下, 只是他認為自己沒有留住她的東西, 故作姿態而已。
天知道, 當他沒辦法繼續護住她,給她想要的一切,她仍選擇留下來時,他心底有多麼歡喜。
「楚阿滿, 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感受到耳畔的灼熱吐息,楚阿滿認真回想, 腦海里第一時間浮出天劍宗的審判:「廉貞取出幻影藤, 大庭廣眾之下污衊我是魔種,而你, 站到我的面前。除了阿娘,沒有人這樣護著我, 還有葉師姐、趙師姐, 師尊,掌門, 洛水門的同門們。」
比解蘭深認定她喜歡他的時間,晚了很多很多:「原來你以前說喜歡我,對我說的甜言蜜語, 都是哄我的。」
「也不都是哄,我喜歡你的臉, 怎麼不算喜歡你呢?」投射進月輝的臥房,楚阿滿以神識端詳面前的人:「奇怪,怎麼會有人完完全全長在我的審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