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飛升那會兒,見到靈氣如此充裕的九重天,她玩命打坐修煉,修為從化神初期到化神後期,進階神速。
近來修為一直停滯不前,靠著幾次耗費完靈力,打坐填充,修為水到渠成的進入化神大圓滿。
化神修為,在合體遍地跑的九重天,相當於練氣修士,她的修為還是太低了,最少要在十二殿大比前,晉升合體,她才有希望成為供奉。
供奉,相當於下界仙門的長老之位,楚阿滿不滿足仙使,自己辛辛苦苦修煉,一次次死裡逃生,不是飛升到九重天,給人端茶倒水的。
聽著旁的雜役恭維她定能奪得仙使之位,楚阿滿笑而不語。
越是往後,想要提升修為越難,廣思仙君於萬年前飛升,那會兒仙靈之氣比如今濃郁千百倍,才能在短短一年時間,從雜役跳上供奉……
以目前九重天的仙靈之氣,楚阿滿想要仿照廣思仙君的路子,很難。
只要能達到目的,她不介意採取點別的法子,比如雙修?
筋疲力盡返回住處,給寢殿罩下防窺視結界,楚阿滿從儲物袋取出一隻錦盒,吧嗒一聲,解開鎖扣。
揭開封印的蓋子,黑霧森森的半支並蒂蓮,映入眼底。
飄散到半空的黑霧,似能感知到精魄,不停往她身體裡鑽,被一道指訣彈開……
楚阿滿扭頭,看向不知何時穿過結界的人,他卓然而立,清雋的身影,溫柔又慈悲:「你想做什麼?」
洛澤的目光溫柔,卻也疏離,猶如寒冬臘月里的風,分明頭頂艷陽高照,陰暗角落裡的風,是能鑽進骨子裡的冷。
她問:「仙君是來奪回的嗎?」
洛澤搖搖頭:「這本該是你之物,合該由你處置。」
楚阿滿心道果然如此,難怪自己潛入仙藻殿,拿到半支並蒂蓮如此輕鬆,事後也沒見仙兵包圍武君殿,是對方本就有意促成。
不管怎樣,結果對自己有利。
關攏錦盒,黑霧消失了。
見洛澤仙君要走,楚阿滿匆匆追去,踏出門檻時,痛呼一聲,摔倒在地。
面前離開的仙君,果真停步。
仙君返回,蹲下身:「很疼?」
楚阿滿佯裝說:「可能扭到了腳。」
仙君不吃這套:「合體體修,也會扭傷腳?」
楚阿滿反擊:「金仙修為的仙君,會靠走路回仙藻殿?」
仙君步行,不就是等著她留住他?
洛澤:「……你受傷了,本君扶你回去休息。」
他攙扶著人,把她放到外間軟榻,目光寸寸掃過女修的臉頰。
膚如凝脂,芙蓉面,嫣紅的唇,在洛澤的記憶里,他與她曾經唇齒相依,碾壓吮吸過這雙唇,無數次予他歡愉。
又在抵達歡愉頂峰時,給予重重一擊。
「本君打算不與你計較,這次是你先來招惹我。」
他的話,聽得楚阿滿一懵:「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本可以享受自由自在,無人拘束的逍遙。從今往後不會有了,因為不管上窮碧落下黃泉,本君都會跟著你,你逃不掉。」洛澤慈悲又憐憫地俯視著,道。
楚阿滿:「?」
哼,男人都是口是心非。
打從她飛升至九重天,就被他套路了。
身上的荷香、阿蕪、劍穗,本源之氣,一樁樁一件件,設計的連環扣,明知是誘餌,楚阿滿也甘之如飴咬一口。
所以她上鉤了。
至於洛澤仙君是不是解蘭深,或者是別的仙君,也會這麼做,她只想活下去。
在楚阿滿撩撥地勾了下對方的掌心軟肉時,頭頂罩來一片陰影,緊接著下巴被人扣住,唇瓣被碾壓吮吸……
曠了許久的仙君,比她想像的還難應付,與平日表現出來的溫和慈悲完全不一樣,很兇,貪婪地掠奪著,在楚阿滿破碎的聲音中,放輕了節奏,但是不停。
被抵在懷中的楚阿滿,腦子暈乎乎的想,仙君身上幾乎聞不見荷香。
解蘭深只是洛澤的一部分,洛澤不是解蘭深,所以她絲毫沒有沉迷,腦子保持著清醒,還需最後一次試探。
在她探出手,朝身前一抓,他身體驀地僵住,呼吸變得濃重。
洛澤對她不設防,沒想到小女修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膽大到……
他抽身,飛速低頭,轉開身,扶正了發冠:「若你不喜歡,以後莫要撩撥本君。」
這次不慢吞吞步行,飛遁離去,楚阿滿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心頭只有一個念頭——
他對她果然有男女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