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玉平躺在床上,受傷的右腿被架在高處。因為雪大,救護車來回一趟更費事,她是在高鐵站工作人員幫助下,坐私家車來醫院的。身上當時沒有明顯外傷,而她從小是個很能忍痛的人,路上疼得不得了也沒喊出聲,生生克制著,內衣和頭髮汗濕了好幾次,整個人狼狽到極點。
原不覺得有什麼,可這一刻,面對這走進來的瞬間讓她腦海里浮現出「蓬蓽生輝」這個詞的一對人,她莫名有些侷促,抬手將臉側散亂的髮絲往耳後攏了攏,才苦笑道:「一言難盡。」
「說是刷微博時看到咱們A市大雪上了熱搜,她從小沒見過雪,心血來潮就坐高鐵過來了。」旁邊,夏思雨看了昏玉一眼,「哪能想到一出高鐵站就摔了。剛拍了片,是那個什麼……」
「腓骨骨折。」
劉暉看向江承,「坐私家車來的。這會兒腫得厲害,估計得等個兩三天才能手術。」
「那就先消腫。」
說著話,江承問昏玉,「手術的話,你考慮一下要不要通知家裡那邊?住院期間可能也需要人陪護。」
「不用了。」
昏玉想了想,問他,「醫院這邊有護工嗎?」
江承道:「護士那兒有聯繫方式,回頭我讓她們推薦一個給你。」
「寧寧要上班,我這段時間沒事,應該也可以來陪你。」
夏思雨自告奮勇地說完,幾人商議後,定下了由護工主要負責照管昏玉,她從旁協助的辦法。
劉暉這一天還值班,說了會兒話被急診那邊叫走。江承去幫忙聯繫護工,得知護工翌日才能上崗後,夏思雨便提議晚上由她來陪床。
蘇宜寧和江承明日都要上班,在醫院門口買了必需品送到病房後,一起先離開。
八號下午,昏玉做了手術。
十六號,A市中小學生開始放寒假。這一天吃過早飯,蘇宜寧開車去醫院接了昏玉和夏思雨,前往夏思雨居住的羅馬花園小區。
夏思雨在醫院陪了昏玉十天,蘇宜寧通過她,知道昏玉大抵有一段不願意訴諸於口的過去。她這次看似是一時興起來A市看雪,但在這一段時間和夏思雨相處中,透露了想要在A市買房定居的意思。
同她一見如故,夏思雨索性邀請她先在自己房子裡住下。
她的小三居是畢業後,父母幫她全款購置的。當時她和蘇宜寧兩家人一起看的房子,所以蘇宜寧名下那一套小三室也在她住的小區。不同點在於——蘇宜寧那一套沒住過,裝好後一直出租,她為了有個安靜的空間寫小說,近兩年一直一個人居住。
幫昏玉安頓過去,蘇宜寧迎來了久違的一個假期。
她孕期考編上岸,生了安安後產假都沒休完便上了班,過去三年一直是白天上班,晚上帶孩子,周末和寒暑假全程在家陪孩子的狀態。
今年和前幾年有點不一樣——安安上幼兒園了。
幼兒園寒假僅有年前年後統共十五天,比中小學生假期短了二十天。早上將安安送去幼兒園後,她白天有了大把時間,要麼畫畫,要麼去羅馬花園,和夏思雨、昏玉一待待一天。
這樣到了春節前一周,安安幼兒園放假,她便和父母、孩子一起,打包東西回未央公館,陪爺爺奶奶一起過年。
自蘇宜寧記事起,除了2015年,其餘每一年除夕,她和父母都會回未央公館。但這一年有些不同尋常,因為江承也住在未央公館,他們之間的距離,前所未有的近。
一周內他們見了三次。
一次是在12月30日,那一天是星期三,江承上完一個夜班,有半天休息時間,被母親催促去理髮,蘇宜寧陪他去了社區外面一家美髮沙龍。
地方不遠不近,走過去大約半個多小時。
冬天天冷,但那天下午陽光挺好,所以在江承詢問要不要走過去時,蘇宜寧同意了。
爺爺奶奶在,出門時她被裝扮得好誇張,穿了件淡藍色的長款羽絨服,戴了帽子、口罩和圍巾,還被塞了雙手套。
江承在路邊等她,看見她時唇角很明顯地彎了一下說:「走吧。」
走了沒多久,她就出了汗,沒忍住將帽子掀了,過了會兒,索性將圍巾和手套也摘了,拿在手中。
「我拿吧。」
江承在那時說了一句。
她本想說「不用」,卻又突然想到,他似乎不喜歡自己同他太客氣,便將圍巾和手套一起遞了過去。
江承將她的圍巾和手套拿在左手上,兩人一起並排繼續走時,他用右手牽住了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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