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轉身要回房間去。
「欸。」
看著她披頭散發宛若夢遊的樣子,江承眼睛裡溢出點笑意,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將人手腕扯住,拉進了懷裡。
猝不及防地撞在他胸膛上,蘇宜寧抬眸,迷瞪地看了他一眼。
白天裡清醒狀態下的她,溫柔也總有幾分距離感。江承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抬起,將撲到她臉頰和唇角的長髮攏撥到耳後,說了句「我抱抱」,手便順勢從她肩頭滑落到後腰上,將人擁緊了一些。
那一天送完安安兩人回家,他擁抱她也是這樣,手會扣緊她後腰,將她壓向他的方向,讓兩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蘇宜寧恍惚地想了想,臉蛋貼在他胸膛上,聞到他襯衫上有淡淡的醫院消毒水味道,神智才略微清醒些。唇角不自覺彎出笑弧,又無聲無息抿住,她伸出兩隻手,環住了他的腰。
下巴抵在她頸側,冷不丁地,江承想起學生時期,不知從哪本書上看到的理論——擁抱是最有益於消除疲憊的方式之一。
當時不以為然,這一會兒突然想起,倒實在無法反駁了。
蘇宜寧睡前洗過澡,人又剛從被窩裡出來,身上暖暖軟軟,頭發香氣撲鼻,他二十多小時幾乎沒合眼,原本只想將人抱一下然後去洗漱。就這樣抱住,卻發現他有些高估自己自制力了。
心裡輕輕地喟嘆了聲,江承抵在她頸側的唇張開,流連含吮的同時,落在她後腰上的手順勢下移,隔著薄薄一層柔軟的布料,貼上她的臀。
上下兩重刺激同時傳來,蘇宜寧腿腳變得酸軟。以為江承這一晚不回來,洗澡後她穿了條短袖睡裙,因為擁抱的動作,睡裙本就往上蹭了一些,他一隻手覆下去後,指尖只需輕輕一挑,就能伸到睡裙裡面。
意識到這一點,蘇宜寧渾身血液都快速地流竄起來。
有些失神地被他吻著,她腦海里莫名浮現出曾經在電視畫面里見過的震撼的一幕——春回大地,氣溫升高,冰封了一個冬天的河流破開,一條條冰塊碰撞推擠,以摧枯拉朽之勢,跟著翻湧的河水一路往下游奔騰呼嘯,仿若巨龍般銳不可擋。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那條甦醒的河。
實在受不住被他這樣吻,蘇宜寧將脖子縮了縮,小聲提醒:「江承,明天還上班呢。」
江承悶悶嗯了聲,左手指尖在她頸後摸索,「宜寧,你這裡有一顆痣。」
頸後有一顆痣,蘇宜寧是知道的,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可不知為何,被他這樣用指尖摸著,心中悸動難言。
她抿了抿乾澀的唇,又不知道說什麼。
江承用指尖搓了搓那顆小痣,沒再說話,將她緩緩鬆開。
蘇宜寧總算得以解脫。
卻沒想到他並沒有就此罷休,鬆開不過兩秒,手指又按在那處,將她身子翻轉,往前稍微推了下,壓在了牆上。
手指撥開她頭髮,他去親那顆痣。
肩頭被他按著不能動彈,蘇宜寧一手攀在牆上,人有點崩潰,身子後仰想掙脫。
江承用手壓住了她動彈的手,指尖插入她指縫,將她右手扣握在牆上,嗓音變得低沉暗啞:「別動。沒洗澡呢,我不做別的。」
這人……
蘇宜寧只能額頭抵牆,緊緊地咬住了唇。
真是好乖的一個人。
親了會兒,江承將人放開,又拉入懷中圈著,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了一個吻,笑了笑問:「剛是不是害怕了?」
「……沒。」
蘇宜寧搖搖頭,推他又想往她腰間去的手,「你快去洗澡吧。」
被她推了一把,江承失笑,歪頭想去看她臉色,又被她偏頭躲開。
心神蕩漾得難以形容,他索性兩手一起伸出將她整張臉捧起,在她錯愕又有些羞窘的眼神瞪視下,鼻尖蹭過去抵住她鼻尖廝磨,低聲親昵問:「今天太晚了,改天再辦你好不好?」
話落,也沒給她回答的餘地,伸手捏捏她的臉,「乖,先去睡。」
蘇宜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