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故意的?
往床邊走又躺上去許久,這個問題都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怕打擾她,江承在主臥洗手間拿了東西,出去外面客衛洗澡。
蘇宜寧被他回來這一通折騰,一時有些難以入睡,看了兩次手機,不由地在心裡想,這人,洗澡時間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也就在想到這點時,她突然又意識到,也許他不止在洗澡……
沒有容許自己繼續想下去,她將被子攏緊在身上,翻身面朝落地窗一側,閉上眼默念:「睡覺睡覺睡覺睡覺……」
-
翌日。
一家三口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早上七點多一起出門。
順路將安安送到幼兒園後,蘇宜寧去學校。到校後,先將放在門房的一箱東西讓保潔處理掉。
如果孟雅蘭在跟前,大概是不可能同意她丟掉有自己的相片的,但那些東西實在不好處理,蘇宜寧也沒有長輩們那麼多講究,秉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將這一段過往直接丟給了垃圾車。
這一天是江承婚假後正式上班的第一天,白班連著夜班。蘇宜寧照常下班,下班後第一時間去幼兒園接安安。
昨天接得早,今天卻又晚了一些,等她趕到幼兒園,小朋友們基本已經被爸爸媽媽接走,剩下安安和其他班兩個孩子,一起坐在一樓繪本區的台階上,一邊看書,一邊等家長。
將孩子接出來,蘇宜寧有幾分抱歉,牽著她一邊往車邊走一邊柔聲問:「晚上就我們兩個人,寶貝想吃點什麼呀?」
「蘇宜寧。」
沒等安安說話,旁側突然響起一道硬邦邦的男聲。
蘇宜寧停步,抿唇看過去的同時,周沐陽拎著車鑰匙大步到了她跟前。
在縣城奶奶家待了兩天,忙前忙後一堆事,他頭發沒空洗,衣服也沒時間換,眼裡還有些紅血絲,整個人看上去,早已沒了與蘇宜寧初識時的意氣風發不說,僅比星期一兩人碰見時,都多了幾分頹唐。
當著孩子的面,蘇宜寧不想和他爭執,淡聲說了句:「今天不方便,有事我們改天說。」
自去年在醫院見過安安,周沐陽表達過好幾次想同孩子相認的意思,蘇宜寧都沒答應。她以為周沐陽找她又是為了舊事重提,卻沒料到,周沐陽說他奶奶去世了,他在這等她,是為了將孩子帶回去送埋老太太。
雖說人死為大,可對周家那個老太太,蘇宜寧是一絲好感也無的。從結婚起,她就想不明白,為何同為女性,那人重男輕女的思想,竟比周沐陽的父親還更重、更頑固。
當年她和周沐陽婚後第一次上門,因為周沐陽前一天加班,A市過去他們縣城也不過一小時車程,為著安全起見,便由她開了車。
車開進巷子,老太太和一堆鄰居等在家門外,自擋風玻璃外看見是她坐在駕駛位上臉色便不太好,等她同周沐陽一起下去,便聽人扯過周沐陽問:「你怎麼讓你媳婦開車載你呢?可顯擺著她了!」
周沐陽父親工作後在單位家屬院另買了房子,但因為他們縣城不大,所以周沐陽從小和爺爺奶奶相處時間也很多。畢竟是第一次上門看老人,蘇宜寧帶了不少東西,這樣一句話,卻讓她一下子掉進了冰窖里。
周沐陽在那時重重拍了老太太胳膊一下,說了句:「哎呀你說什麼呢。我昨天加班了,所以讓寧寧開的。」
思緒從仿佛已經很久遠的那一幕上收回,蘇宜寧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搖搖頭道:「不可能。」
「蘇宜寧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不管怎麼說那安安也是我奶奶的重孫女兒!我們倆離婚了,你不想回去可以,我將孩子帶回去,不勞煩你還不行嗎?」
「我說了不可能!」
蘇宜寧伸手將安安往她腿後撥了下,壓抑著怒氣,「別說她了,你和你爸媽看顧過一天這個孩子嗎?周沐陽,不講道理的不是我,是你。你就當給自己留點臉面,別再打擾我們倆生活了行嗎?」
話落,她俯身將一直一聲不吭,呆呆看著兩人的安安抱了起來。
車子就停在不遠處車位上,蘇宜寧快步過去將孩子放入後排兒童座椅里,因為情緒波動,沒注意到,剛才接孩子時忘了交給老師的接送牌從外套口袋掉了出去。
幼兒園接孩子是需要拿接送牌的,但時間一長,老師基本眼熟了經常接送孩子的家長,有時忘了拿也不要緊。
安安上幼兒園後,大多時候由孟雅蘭接送,蘇宜寧給孩子接送牌上貼著的也是孟雅蘭的照片,她自己,沒形成拿牌子的習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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