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其他人將他們送到門口,蘇宜寧從江越手裡牽過安安,猶豫了下,她將安安交給江承,走到車邊站著的江萊跟前,笑了笑說:「幾句話而已,我不至於生氣的。別往心裡去。」
江萊抬起通紅的眼睛看了看她,抿唇「嗯」了一聲。
「乖啦。」
蘇宜寧拍拍她胳膊。
這一晚,她和江承帶著安安仍住未央公館,但惦念著打掃家裡衛生,翌日吃過早飯,一家三口便回了天鵝灣。
到家後,江承拿了捲尺和紙筆去蘇宜寧書房,將她放在抽屜里那些畫都量了一遍,下單了一堆相框。
隔幾天,不同尺寸的胡桃木相框到家後,蘇宜寧也由著他,將大大小小的相框要麼擺要麼掛,都放在了她抬眼都能看見的地方。
再之後一天夜裡,他將她壓在書桌上,一邊吮她頸後那顆痣一邊讓她回憶,每一張畫都是什麼時候畫的,畫的時候她在想什麼。
因了這人在某些時刻越來越突破底線,蘇宜寧覺得書房簡直讓人羞恥得要待不下去的時候,A市的夏天也越發炎熱了起來。江承要上班沒辦法請長假,蘇宜寧便和孟雅蘭、蘇廣平一起,領著安安和爺爺奶奶,去沿海的D市住了一段時間避暑。
從D市回來,暑假只剩不到二十天。她又抽空去B市,討論繪製《緝魂》電影海報的細節。處理完這個事情再回A市,又開始幫孟雅蘭和蘇廣平搬家至天鵝灣的新房,同時和夏思雨、昏玉一起,為即將開業的「城牆下咖啡書屋」選購圖書等用品用具。
轉個眼迎來這一年的國慶,三號下午,蘇宜寧和江承、夏思雨、張瑞等一群人一起聚餐時,張瑞說起他們當年數學老師鄧建秋生病做手術的事,問幾人知不知道。
畢業後,蘇宜寧很少回附中,但因為他們結婚時請了程校長說媒的緣故,江承請了當年教他們班,至今仍在師大附中任教的幾位老師參加婚禮,其中就有鄧建秋。
從張瑞這聽了一耳朵,江承又特地打聽,得到確切消息後,在當天將電話給鄧建秋打過去。後者在電話那頭樂呵呵地說自己沒事,已經正常上班了,就一個肺部小腫瘤,良性的,他有親戚在腫瘤醫院,就沒有麻煩江承。
他們這一位數學老師,向來是風風火火的烈性子,江承聞言無奈,只能詢問了幾句術後情況,又叮嚀他將當時的病例和拍片留存發一份給自己,便暫且結束了通話。
掛斷電話,他和蘇宜寧商量,抽時間過去探望一下。
蘇宜寧便講不如六號,他們都在假期有時間,而附中的高三學生在補課,鄧建秋雖人在學校,但不至於像平時那麼忙。
和她商定了日期,江承又問張瑞和方易清,四個人連同恰好得到消息的另外四個同學一起,六號上午去學校。
鄧建秋上午最後一節沒課,聽說他們來了,放學前便從學校里出來,見幾人都拎了不少東西,一邊訓斥一邊推脫,最後實在沒辦法,將一眾人領著去了就和學校隔了一條馬路的家裡,將東西收下。
再從家裡出來,一行人到街上尋了個粵菜館吃飯。
飯間免不得聊起他們高中幾年的事情,回憶了往昔班上的輝煌,氣急敗壞地念叨著現在所帶班級學生有多差勁,鄧建秋突發奇想,讓江承給高三生來一場考前動員。
畢業已有十年,江承自然推拒,但鄧建秋當年便是說風就是雨的性子,這幾年兼任了學校教導主任,言談中不容人拒絕的氣勢更甚,不願意他著急上火,江承只能在他的極力勸說和另外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鬨下應下了這突如其來的差事。
於是一頓飯結束後,一群人走進闊別已久的師大附中校園時,便聽學校廣播裡緊急循環通知:「全體高三學生請注意!全體高三學生請注意!今天下午一點三十分,我校知名校友,你們曾榮獲2009年S省理科狀元的江承學長將在大禮堂分享高考前衝刺複習經驗,請同學們以班為單位,於一點二十前往大禮堂聆聽學習……」
關於師大附中曾經這一位學神的事跡,附中在他之後每一屆都有學生聽任課老師念叨過,而他五月里因長相上了熱搜後,在學校學生里的名氣,只能用人盡皆知一詞形容。
蘇宜寧他們一行人往學校大禮堂方向走,遠遠地,都能聽見身後高三教學樓里喧囂鼎沸的尖叫聲和腳步聲。
「理科狀元的牌面。」
瞅見蘇宜寧往後看,張瑞哈哈笑著說完,又抬手撞了下江承,「怎麼樣,有沒有重回高中的感覺?」
「重回高中的感覺沒有,壓力倒有一些。」
說著話,江承牽住蘇宜寧一隻手。
鄧建秋去了教學樓,這會兒就他們一行人在往大禮堂走,蘇宜寧看了兩人十指交纏的手,沒掙開。
一點二十分,他們進了附中大禮堂。
台上有鄧建秋安排的學生在調試話筒,他們選了側旁前排的位子落座沒幾分鐘,外面便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和嘻嘻哈哈的說話聲,很快,一張張鮮活又年輕的笑臉出現在眼前,看見他們已經坐在位子上時,那些笑容收斂了幾分,變成蘇宜寧所熟悉的,屬於師大附中學生的規矩和禮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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