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被孟家的那幾個畜生拖得抽不開身,今晚這頓家宴更是吃得噁心。
什麼狗日的,要不是因為孟德勝那個老不死的,非他娘的演什麼慈父,要給老狐狸精生的崽子端水,她是真恨不得一把火葬了,那多乾淨利索。
現在為了一樣樣把親爹送出去的找清楚,再想辦法拿回來,她算是死夠了腦細胞和臉皮。
大家族,是他爹的麻煩。嘖。
想起那一幫子爛人,孟若珊就煩得冒火。
她跨過門檻,沒通電的單元門上全是厚厚的灰土,寬鬆的白色褲腳掃在邊沿留下兩道明顯的髒印,看得她心頭蹭蹭冒火,一腳蹬在門板上,昏暗的走廊里立刻響起一道瘮人的撞擊聲。
跟在她前後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繼續帶路,一個默默扶門。
跟著一個喜怒不定的老闆賺點錢不容易,看在高薪的份上,這點程度的膽戰心驚對他們來說還是很好習慣的。
孟若珊當然知道他們都在想些什麼,自然也知道想歸想,為了生活和她給出的工資,他們也不會做出什麼。
人嘛,活來活去,不都是為了這個?
哦不,也不全是,旁的不敢說,至少有一個人不是這麼想的。
衛澤秋,很不走尋常路,家裡擺著一堆財神爺,人就愣是一個都抓不住。
說起來也不知道這兩天的教訓,有沒有讓她長出正常人的腦子,要是還不行……
孟若珊的眸子暗了下去,她瞥了眼沒通電的電梯,繼續往樓梯口走,高跟鞋踩在被灰塵淹沒的地板上噔噔地響著。
衛澤秋自從被人關起來後,統共喝了兩瓶水,吃了一頓飯,餓得連站起來都沒力氣。
乍一聽見開門聲響,她扭頭的動作都不大順暢,可惜她所面對的房門不是入戶門,聽見也什麼都看不見。
遲鈍的大腦,像是被限速的破電腦轉個不停,偏偏什麼都加載不出來。
孟若珊進門後先和看門的兩人聊了兩句,聽見他們說衛澤秋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兒,氣得險些笑出來。
這都兩天了,衛澤秋居然還沒猜出是為什麼會在這裡,狗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
孟若深吸一口氣,壓住燒灼的呼吸問:「她人呢?」
男人往整套房子裡唯一裝了扇門的屋子指了指:「八成是在睡覺,從昨天開始,她大多時間都在屋子裡不出來。」
衛澤秋聽見說話聲,眼皮抬了抬,心想是餓出幻覺了嗎?怎麼好像聽見有女人的聲音?
是又抓了誰來?還是……米沅樂來了?
她一個激靈,從鋪在地上的涼蓆上坐在來,茫然地瞪著房間的門,腦子裡亂糟糟的,好像想起了一些曾經聽過的傳聞,又好像透過黑暗看見了許多模糊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