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整日本就疲累,加之她原本就是睡著難醒的人,他這兩聲喚根本不抵任何作用。
小心翼翼側身,唐薏的頭便順勢滑貼到了他的胸膛之上,睡夢中的人只憑著本能貼向溫暖處,她雙手不由朝前探去,恰好圍抱住江觀雲的窄腰,甚至臉還於他心口處蹭了蹭。
發頂蹭著江觀雲的下巴,同樣撩撥著他的心,輕巧的似只小貓,某人心口灼熱,一雙手無處安放。
終還是忍不住輕輕將她環住。
力道一點點加重,放肆將人摟得越發緊了。
悄然感受著兩個人的貼近,喉結上下滾動,沉醉其中,不覺又溫柔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唐薏。」
仍是沒有回音,懷中的人睡得香甜。
可他到底不忍,思忖半晌,還是微微彎身,攔腰將人抱起在懷。
書房的門被他以腳勾開,隨即抱著唐薏自書房中邁了出來。
她身形纖細,被他抱在懷中不過小小的一團輕飄飄的。
江觀雲每行一步都十分穩重,生怕顛了懷裡的人。
回到房中,他輕然將唐薏抱入內室放到床上,路途不短,她竟連眼皮也沒動一下,若不是他伸手探過唐薏的鼻息,還以為她當真死過去了。
見人睡得這般沉,江觀雲笑得無奈卻寵溺。
彎身將她繡鞋脫下,又扯過錦被為其蓋好。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本應離開,書房還有未看完的公文等著,然,腳步竟似被長了鉤的鐵釘釘住,鉤著他坐到床榻上來。
方才貼著他胸膛的半張臉似撲了胭脂,又似嵌了桃花。
想到之前在書房她於夢中纏在自己身前的模樣,江觀雲不由胸口一窒。
那股強烈的悸動如何也壓不下。
吞咽了口水,眼中如有星光熠熠,映著她嬌美的輪廓,纖長的睫毛覆於眼瞼之下,燭影為她面容疊了一層容光。
白日嬌俏蠻橫,睡得熟了便乖巧許多。
終是忍不住彎身下去,使得二人距離相近,他的鼻尖兒幾乎可以觸到她的。
唐薏身上氣味兒芬香,似生了無數觸手誘著他不斷向前、向下......
向來克己復禮的人終是破了一回戒,心動使然,唇輕輕覆上她的,終感到那一片柔軟。
心口陡然發緊,脊背熱血連動全身經絡,再濃些便可將人灼傷。
明知這樣十分無禮,可他偏生著了魔,總是想要貼著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夢中一陣軟糯襲來,香甜的似米糕,她睡得深沉迷糊,不覺張開唇齒,重咬一下。
一陣鑽心的痛楚襲來,使江觀雲倒吸一口涼氣,長眉緊蹙,生生擰成了一個結。
唐薏正在夢中吃糕,下嘴沒輕沒重,苦了江觀雲痛的流淚,寬肩跟著緊縮。
好不容易脫開了她唇齒的禁錮,那人猛的直起身,起初嘗到的甜頭這會兒被滿口喊腥所替,指尖兒輕輕觸於唇上,艷紅滴花。
唇上的痛似長了腿原地蹦高,劇痛久久不消,一時間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紅血充滿的唇角微微勾起,伸過手報復似的捏了她熱乎乎的臉蛋,根本沒捨得下力。
......
時近初夏曦光來早,樹上的鳥兒最先跳著腳的撒歡啼叫不止,脆聲喚人好眠。
唐薏緊閉雙眼在被窩裡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後才睜眼,這一夜睡得無比滿足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