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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裡脾氣也發過,這會兒已是心力交瘁,不願與他計較,只抬手招呼他過來,「有什麼話就說。」

「哥,今天的禍也是我闖的,你別怪嫂子。」

「我知道了。」

「哥,是我今天,我看到.......」

「無論看到什麼,都不應該擅自行動。」

「哥,我........」

「好了,早些回去歇息,這兩日命人著手收拾東西,距回京沒有多少時日了。」

無論江聞谷說什麼,他都一一打斷。

著實是,不想留在這是非之地了。

而且,他急於回京,求證一件事,對他們江家很重要的事。

第六十章 他委屈

唐薏覺著近幾日的江觀雲奇怪的很。

時而忙到很晚才回來,天不亮就出門,雖夜裡照常抱著她睡覺,可兩個人話也說不上幾句,因腳傷行動不便,也不能隨時去前衙尋他。

她心雖大,但不代表不會看眼色,雖猜不透江觀雲心思,卻也感知他這兩天心裡不痛快。

巧遇陰雨,唐薏難得棄了手邊的話本子坐在窗沿下賞雨,連日炎熱暫可舒緩,窗前的芭蕉葉被雨滴子敲打出啪啦啪啦的聲響,伸手扯了芭蕉葉尖兒處,再一彈開,水珠子飛散到眼前,她這樣無聊的玩了許久。

隔著闊葉,她看到那頭一道修長的身影獨自撐傘歸來,離得老遠二人對視,傘下的人露出一抹溫潤的笑意,而後快步入房。

雨下得急且大,江觀雲肩頭被打濕,還有些碎珠子掛在發梢上。

「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唐薏將上身自窗外收回,探著脖同他講話。

櫻桃將傘接過,藉機退出房,留給二人單獨說話的機會,江觀雲身上黏膩,加上雨中走一遭,身上早有潮意,乾脆退了外衫。

步入榻前,卻見著小几之上除了話本子,還有她閒時看的畫冊子,自也是周南逸送的。

那周南逸似總是陰魂不散,即便人不在,卻又隨時充在二人之間。

江觀雲與之犯相,與他沾染上總覺著心中不透亮。

若計較,便顯得自己小心之心沒有肚量,可若不計較,總覺著此人多少帶了些暗搓搓的刻意。

他坐到榻上,先是看了她腳上的傷,「今天腳還腫著嗎?」

「好些了。」

「那就好,過兩天回京,只怕你路上顛簸又嚴重了。」

「終於要回京了嗎?」棠州城不大,唐薏早就逛夠了,早早盼著歸京,提到回家,唐薏眼色亮亮的,可是轉念掃到小几上的畫冊,不免黯然,「周大人不同咱們一起吧。」

不提他還好,一提到此人,江觀雲的眸珠剎時定住,面上淺露的笑意渙散,雖極不情願,卻也道:「他是調來棠州的副使,官屬棠州,不會同我們一起回京。」

末了他又側臉加問一句:「怎麼?」

雖一早聽過這個結果,可再求證還是免不得失意,「可惜了,等回了京,就沒人教我畫畫了。」

眉目驟然一緊,江觀雲雙唇微抿,終十分沒有風度的問出了句:「這畫,非學不可嗎?」

聽出他語氣中的冷硬,唐薏一怔,「怎麼了?你好像不喜歡我畫畫。」

不是不喜歡她畫畫,只要她想,做什麼都成,他都不會幹涉,只不過他厭惡那個人罷了。

周南逸於府司衙門能力出眾,才華溢然,禮賢下士,眾人對他的評價皆是『謙讓』,可江觀雲莫名覺著此人沉不可測。

每每相處,都會生出沒來由的危機感。

開始覺著是因為他與唐薏走得近心裡吃味,可若細思量,這種心思的確存在,卻不是全部。

具體是什麼,他也道不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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