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薏,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問你。」認真抬眼,對上她的眸子。
「你說。」
「你......」這種話乍一開口,覺著有些難為情,緩和片刻才又開口,「你到底是從何時對我......動心的?」
江觀雲對唐薏坦白過兩次,但次次都被她拒絕,二人之間的感情雖算不上波折,可唐薏的性子總讓他有種身在厚雲中的朦朧感。
不算真切。
唐薏從未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使得向來對任何事都運籌帷幄的人時常患得患失。這種感覺在周南逸出現之後越發強烈深刻。
特別是他那一張與自己十分相似的臉還有處事風格,說話腔調,每每他與唐薏相近,危機感迸然而生。
此事唐薏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她做事向來都是憑心指引,想如何便如何。
既他提起,便順勢回憶。
究竟是何時起的呢?
或是從不遠千里到京只為了看他一眼的那三位老者與她講起江觀雲,她第一次意識到,他也不是生來的活死人。
亦或是從他醒來,於郊外遊園時將李嫂子錯認成自己。
那天的確給了她不小的憾動,他從不介意自己那盲婚啞嫁的妻子什麼性子,什麼模樣,只要他認定,便不會再放手。
這些一點一滴累積起來,便推著她走到了今日。
她喜歡江觀雲,想和他好好的過一輩子,不是臨時起意,不是任性妄為。
「早就不記得了。」但是這些話是不會輕易同他講的,一來怕他得意,二來自己害羞,羞於講這些肉麻的酸話。
對面的人眼中期待又一次落空。
唐薏未曾給過他一句肯定,因而他一如飄在天上的風箏,線那頭攥在她的手中,若高舉他便飛升,或拉低她便墜地。
「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唐薏坐得離他稍近了些,不懂這男人突然低落個什麼勁兒。
是的,低落。
江觀雲忽而想到,彼時他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唐薏收了人家的銀票就將他給「賣了」,甚至不曾猶豫。
這樣的人,還能指望她什麼?
心中酸楚,怨氣正盛,口不應心了一回,「沒什麼。」
指尖兒於小几上輕點兩下,「你接著畫吧,免得回京周南逸教不了你了,趁這幾天快同他多請教幾回。」
「我去看會兒書,」他雙手撐著膝蓋自榻上站起,僅用眼角睨她,「若是回京你不習慣,我可以向聖上請命,將周大人調往京城,那樣你們見面不是更方便了?」
心裡坦蕩赤誠的人哪裡猜得到江觀雲這百轉千回的心底戲,還以為他是認真的,竟沒心沒肺地笑問:「當真?」
江觀雲被氣笑了,唇角勾起,笑意卻不達眼底,兩腮因用力咬合而微微鼓起,於齒縫中擠出,「這有何難。」
「若是這樣也好。」無意當中,唐薏火上澆油。
恨她不解風情,恨她遲鈍心大,終是氣得江觀雲甩袖離開。
臉色與外面的陰天難分伯仲,負氣坐於圈椅之上,隨意抄起一本書來翻動。
去時帶起一陣風,連唐薏額間的碎發也被吹起,見他負氣而走的模樣,唐薏終於認真起來,「江觀雲,你到底怎麼了?我怎麼總覺著你這兩天不開心,你這是沖誰?」
桌案那頭的人也不答,充耳不聞,只拿著手裡的書頁撒氣,近乎要將紙張翻爛。
「江觀雲?」
憑她如何喚,他就是不肯回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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