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薏半張著唇,倒吸一口涼氣,久久沒合上。
妹子良善,雖恨透了她,卻也從未想過要她性命,只想依法處置便好,乍一得了這個消息,定心緒複雜,劉豐年開解,「死有應得,買兇殺人,惡意縱火,再加個妖言惑眾,三條罪哪條都夠她喝一壺的,她若這樣乾脆死了,或許還不用連累家人,若是她還痴心妄想,只怕事情越鬧越大。
可是使人存疑的是,這樣心性的一個人,是如何下定決心去赴死,難道真是怕連累家人?
對此江觀雲也想不通,可既然人已經死了,倒也算是一個交待,一想到唐薏當初身陷險境,他便不得安心,有此結果,也是陶雨霏應得。
指尖兒點於石桌之上,劉豐年一雙牛大的眼珠子在妹子與妹夫兩個人身上巧妙轉動,「那這些事也與那姓姚的無關嗎?」
江觀雲心情沉重,乍一聽姓姚的還怔迷一霎,片刻才回味過來他指代為誰,「兄長所指是姚嘉念嗎?」
江觀雲心中坦蕩,姚嘉念在唐薏面前並非是什麼不可提說之人,「這些日子我雖身在棠州,可京城這邊始終沒有放棄過調查,如今水落石出,無論是唐薏遇襲還是她表兄有意散播謠言,都與姚嘉念無關,她並不知情。」
聽得江觀雲親自說明,劉豐年才徹底放下心中的猜忌,面露釋然。
待得劉豐年離開,這夫妻二人便露了原形,唐薏雙腳離地,輕鬆跳上江觀雲的背,江觀雲樂呵呵的將人背回房中。
房內的下人早就司空見慣,紛紛偷笑著退了出去,還將門關嚴。
近幾日江觀雲於外奔波,披星戴月,他歸來時唐薏早就睡下,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今日好不容易下值早,竟還碰到劉豐年來此,說了好一會兒話人才走。
到了自己地方,兩個人再沒避諱,才將唐薏放到桌上,兩個人便纏到了一起,唐薏腿腳好用,蛇一樣的盤到他身上,雙臂緊緊箍在江觀雲的肩上,江觀雲一身官服尚來不及換下,便將人死死按到懷裡,要生吞一般。
因他唇上過於用力,親出聲響,夏日衣衫單薄,兩個人的體溫隔著兩層衣料傳到一起。
「想我了沒有?」他重喘氣問道。
唐薏不答,心卻似被他捏住,他聲音低沉的似一張利爪,將唐薏的魂也勾去。
她一向如此,嘴硬著不肯答,可是越貼越緊的身子,早就說明了一切。
一路向下,江觀雲將臉埋在她心口處,馨香圍身,使人情迷意亂,唐薏扯了他的頭髮,江觀雲將其自桌上抱下,回到榻上,官服早被他扯開扔到一旁。
唐薏身前乍空,他人早就退下,認真埋於腿間,唐薏肩頭一顫,終出了聲,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江觀雲,你壞死了!」
他壞笑著抬起臉,還不忘於她腿側輕咬一口,「讓你方才咬我,我得咬回來。」
二人濃情,正想更進一步,突聽得園中有人喚道:「少夫人,夫人有事請您去前堂一趟。」
這聲聽著耳熟,似江夫人身邊的小玉。
江夫人煩得唐薏透透的,從不會叫她去前堂,今日奇怪,還說有要事,更怪。
兩個人動作一僵,江觀雲一臉掃興,抬起臉,唇上還留有水漬,強壓住不平的氣息問:「什麼事?」
小玉似有難言之隱,磕絆道:「奴婢也不知,老夫人只說讓夫人過去。」
「知道了,你先回去復命,我們隨後就到。」
江觀雲說的是「我們。」
自打上回假道人的事,江觀雲對母親存有戒心,於唐薏的事上很是謹慎。
兩個人斂起趣味,他將唐薏從榻上撈起,替她重新理好衣裙,見她一臉憂心忡忡之態,便擰了她粉桃未退的臉蛋寬慰:「別怕,我陪你去。」
唐薏自是心知肚明,江觀雲能替她撐腰,只是相到江夫人,她心裡便不痛快,她每次叫自己過去,准沒好事。
兩個人重整衣衫,江觀雲早就換好一身常服,出門前還特意幫唐薏再攏了攏碎發,「一會兒到了那少說話,若是不愛聽便看我眼色,你就先回來。」
「你這陣子乖得很,想來也不是要找你麻煩,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