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昌益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九節度里唯獨缺他一位,說是告病,可前陣子固州礫金台的事鬧得那麼大,誰都看得出來他就是故意拿喬啊,聖人又不瞎……」
「說話小心些。」
「我知道了,所以這不是特地來找你商量麼——」杜昌益壓低聲音,後面的話自門外便聽不大清,「老弟我……這叔山尋……出事……」
嚴子確站在廊下,不失時機地清了清嗓子。
杜昌益一驚,和鄭遠持同時抬頭望向門外。
「是崇山啊。」鄭遠持朝嚴子確招了招手,讓他進來。
嚴子確在門口站著一時未動:「學生失禮了。他們直接引我到了這裡,未曾想打擾老師和杜尚書議事。」
「無妨,進來說話——你是從兵部衙門過來?」
嚴子確這才邁步入門:「是。方才跑空一趟,這下正好了。杜尚書,卑職有禮。」
杜昌益摸了摸寬肥的肚子,放鬆了些,玩笑的語氣:「擅離職守,讓嚴藩抓了個正著。」
嚴子確連連搖手,笑著道:「大人這是哪裡話,是卑職到晚了!隴右軍務繁重,直到臨行前還在準備軍情的奏報,出發就耽誤了些,到兵部時已經快散衙了。」
「你不在時,是叔山梧留守涼州?」杜昌益問道。
「京畿無將,副使大人親率隊去攬川行營了。目前由行軍司馬顧亭侖暫代行使涼州節度職責。」
杜昌益點點頭,和鄭遠持交換了一個眼神。
「方才學生在門外無意聽到杜尚書說話,叔山尋目無王法,竟將固州節度李純恩當眾活剮於礫金台,實在是駭人聽聞!」
杜昌益面色嚴峻:「是啊。固州本不屬於叔山尋的管轄範疇,而固州節度副使稱是因為李純恩剝削軍人儲給,戍兵咨怨,他才特請平野王主持公道,言語之間竟然對他頗為回護。叔山氏在河北河南兩道隻手遮天,可見一斑!」
「這件事鬧得風聲沸然,李純恩乃是陛下親信出身,也是宗室子弟,朝廷竟然沒有任何表態麼?」嚴子確十分不解。
鄭遠持沉默。
書房裡的氣氛突然壓抑,嚴子確適時站起身來,朝著二人拱手。
「下官還要回進奏院等待聖人傳召,不能多待了。」
鄭遠持抬頭看他:「這個時辰了,聖人晚上也不會再傳召外臣入宮,不留下用個飯再走?」
嚴子確禮貌拒絕:「不了。隴右軍情複雜,學生還要回去整理一下,以便應對陛下詢問。給您和杜大人的節禮已經放在前廳,不成敬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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