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
第18章 搬家 你不是別人。
關雁回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口中喋喋:「不要不要,我真不行了。」
晏行知眼底浮現遺憾的神色,不過一瞬就被完美遮掩住, 拉上玻璃門,「用浴缸嗎?」
「不用了吧,費時間。」關雁回現在只想躺著,躺到天荒地老那種。
晏行知鋪好防滑墊,讓她踩穩,手緊緊托在她腰間,「扶穩我。」
結果一扶就是一個多小時, 浴缸終究還是派上了用場。
主臥的床一塌糊塗沒法睡,晏行知抱關雁回去客臥, 她精疲力盡靠著他的肩膀,萬分後悔自己多嘴那一句:「你睡袍濕了,扶著打滑。」
睡袍再滑能有瓷磚滑嗎, 能有打了泡沫的浴缸滑嗎?
真想穿回去, 自己一巴掌, 出爾反爾的晏行知更是降龍十八掌。
晏行知把人輕輕放到床上,看她明明昏昏沉沉下一秒就要睡過去,臉上卻還怨念深重,拉過被子橫在她腰間,蓋住兩片紅指印。
「要喝水嗎?」
聽她聲音啞得厲害, 恐怕是喊破了。
關雁回點頭,嘴巴張了張, 是「要」的口型。
她是真缺水缺狠了,就著晏行知的手,咕咚咕咚不歇氣喝了整一杯, 喝完,像重新回到水域的擱淺小魚,乾癟的身體和精氣神逐漸恢復。
晏行知似乎把開燈傷眼的說辭聽進了心裡,所以只開了閱讀燈,模擬柔和的自然光打在他側面,手中空水杯略微傾斜,穿著棉質家居服,頭髮沒吹乾,前額的發向後梳,水珠滴滴答答落在頸肩的毛巾上消失不見,眼睫低垂,整個人的氣質隨之溫和起來。
「我在隔壁,有事喊我。」
關雁回嗯了聲。
房門咔噠一聲關上,房間內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呼吸聲,安靜得可怕。
關雁回心裡空落落的,許是因為身體剛被填滿過,如今才空泛寂寥,不過她很清楚,他們的關係簡單又複雜,沒有事後安撫和同床共枕的必要,而且晏行知能照顧她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很溫柔的金主了。
閱讀燈自動熄滅,關雁回跌入一片黑暗中,想起晏行知臨走時按了幾下按鈕,看來是照顧她行動艱難,設置了定時熄滅。
要不要總是冷著臉做這麼貼心的事。
關雁回翻身,腿間夾著被,疲憊席捲而來,不比從前念頭無數入睡困難,今夜閉上眼便失去了意識。
睡夢中,她感覺有人小心翼翼地扳動她的雙腿,迷迷糊糊睜開眼,好像有人半蹲在她身前,清清涼涼的體感自下面傳來,她咕噥一聲,想著晏行知家很安全,晏行知也勉強算個正人君子,摟緊腰間的被子,臉一偏,再次沉睡過去。
翌日,關雁回生物鐘失靈,睡到將近十一點,她感覺自己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而且做了個非常不正經的夢。
掀開被子下床,依舊是熟悉的感覺,但是比上次強了一點,難不成這也能刷經驗升級?
洗漱時聽見有人敲門,含糊說了句「門沒鎖」,探出身子看來人是誰。
傭人抱著一套衣服,說:「關小姐,午餐已經做好了,衣服我放在桌子上,還有其他需要嗎?」
「沒有了,謝謝。」
傭人就要離開,關雁回叫住她,壓低聲音:「晏行知走了嗎?」
「先生去上班了。」
關雁回刷牙的動作遲緩下來,想到上次他留到中午,牙刷冷不防戳到牙齦,瞬間回神,嘶了聲:「知道了,馬上就好。」
傭人剛離開,她手機就響了。
看見來電顯示,心說真是不經念叨。
晏行知風格依舊,接通後不說廢話:「醒了?還難不難受?」
「唔,咕嚕咕嚕——」
一夜過去,關雁回的心態也是好起來了,電話通著,讓晏行知聽她漱口,沒辦法,剛好趕上,又不能拒接。
漱完口洗臉,閉著眼揉搓泡沫,「不太難受,就是腿酸小腹墜墜的,你什麼時候走的?怎麼不叫醒我?」
「為什麼要叫醒你?」
「嗯——」關雁回沉吟片刻,「送你出門?」
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
「沒必要,你需要休息,」晏行知聲音低沉,「茶几上有藥,你離開的時候帶走,睡前塗,兩三天都可以。」
關雁回不解:「什麼藥?」
「昨天在浴室看你腫得厲害,買了點外用藥,」晏行知頓了下,「你不知道?」
「咳咳,呸!」關雁回不小心吃進洗面奶,舌尖一股酸苦,「我應該知道嗎?」
晏行知聲中含笑:「我以為你知道,昨天上藥的時候,你還挺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