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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握住了希望,殊不知,她只當是最後的告別,她搖搖頭,語氣輕哽道:「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她的心早已在數千個日夜裡逐漸麻木,那些當初的希望種子,早已被次次的敷衍、冷漠、結成了水泥磚牆,再也結不出任何果實和希望的種子。

她站在這個被壘高的磚牆上,看著他在這片長不出果實,結不出希望種子的水泥地上施肥,告訴他:「我等你的愛,等了太久了。」

「我不想等了,也不想再去種下希望的種子,」江枝擦掉淚,把他的手從她的臉上挪開,道:「我們都向前看,不要再回憶以前,也不要再說以前了。」

向前看,前面有誰,有新的未來,新的伴侶——

他崩潰:「你還是,要和邵均在一起,對嗎?」

雨聲很大都蓋不過他崩潰的聲音。

他怎麼能允許,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和別人在一起,他做不到如此大方慷慨,把心愛之人送出去,他就是要等她的答案,眼眶很紅很紅。

當這些事情說開,當這些往事把心結解開,她雖然不會回頭,卻也做不到明明知道他也為婚姻努力過,還去拿針刺痛他,她讓他好受些,也是讓以前的自己好受些。

她輕聲道:「我不會答應他。」

他眼眸微動,是希望在搖曳,卻聽她說出下句話:「但是你再出現,再來找我,我一定會答應他。」哪怕不喜歡。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這才知道,從始至終,她都沒打算答應邵均,只是為了讓他離開。

那些淚水,崩潰,是他發自內心的,而她如今的警告,也是發自內心的最後底線,她現在還能站著和他說話,彼此之間還能解開最後的誤會,已經是他已經占盡最大便宜,不能再得寸進尺。

就像這個月的消失,若不是他今天堵在這裡,他們想必不會再見。

若是再進一步,會發生什麼他不知道,他不敢去賭,她會否真的答應邵均。

人好像就是容易被某些事情牽絆住腳跟,才會邁不開步伐,小心翼翼,不敢去冒險,他站在原地,天旋地轉,只覺得太陽穴是撕裂的疼痛,風吹過,雨水把身上打濕,讓他好冷好冷。

她眼神里的警告,讓他再說不出口挽留,那句我愛你,在唇齒間打轉,變成了:「好。」

「我消失。」

這次,你不要藏起來,我消失就夠了。

「不要答應他,」

他最後卑微道:「我不求你給我機會,我求你不要答應他。」

他跪下來求的,從始至終,都不是替他自己要個機會,而是求她不要答應他。

睫毛彎彎被淚染,江枝淚已干,不再多言,把手中傘遞到他的掌心裡,為他送去,為這段情,送去最後的關心:「回去吧。」

她做了最後的道別,臨別前,她最後看了他一眼。

她見過他太多模樣,自信、得意、叼著煙,勾唇笑的那瞬間,仿佛世界、天地都要遵守他的規矩,現在,她也見識到他不為人知的那面,是脆弱的、敏感的、沒有規矩的活著。

擦肩而過的瞬間,悶雷響動,是天地為他吶喊,為他動容,眼淚在他的眼角落下。

他垂下的手想要抓住她,卻只擦過衣角,她已消失在夜色里。

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他都,留不住她。

他站在夜色里,眼淚流不完,任風吹雨打,八風不動。

直到傘落在地上,發出悶聲,水花被濺起來,巷子裡才傳來驚呼聲:「少爺,您醒醒。」

-

江枝對屋外的事情一概不知,她回到二樓,把渾身濕透的衣服換掉,洗完澡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

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亮起的手機屏幕,是邵均發來的道歉消息。

因為今晚的話而道歉。

她沒有任何回復。

在車上的時候,他說完那些話,她知道他並非玩笑,因為他還說了句:「我其實,最近很想你。」

而她當時是怎麼說的?

她當時收回視線,語氣淡然,道:「我不想和周淮律在一起,也不想談任何的男人,邵均,我只是把你當成弟弟看待。」

不管有沒有周淮律今晚的出現,她都不會答應邵均。

伴隨著悶雷響動,忽然小腹一陣熱流,她打斷思緒,算算日子,才知是已經又過了一個月,又到了來姨媽的日子,她起身去柜子里拿衛生巾。

她打開柜子,卻看見那袋白色的、折好的整整齊齊的刀紙。

她站在原地,腦海里又是那天他血流不止的腳,還有小心翼翼的獻上刀紙的模樣。

很莫名的,她想起那天外公的那句話

——他最近變了很多,我也看在眼裡,你呢?

她當時發著呆,答非所問:「阿公,我好不容易走出來的。」

也心不在焉的說:「我不會再因為某個瞬間去重複愛上某個人。」

她發呆的時候想什麼呢?

她們在一起七年,是枕邊人,是住在過心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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