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眼見著要打起來,趕緊勸架:「無妨無妨!靖月娘子放心,西苑這酒啊,不烈,只是看著醉人,就是醉了也不妨事,府上早已命下人們布置好了廂房,公主若不嫌棄,可移駕廂房歇息。」
溫稚京輕哼一聲:「今日是裴公的大喜日子,我不與你一般見識。」
宗靖月看不下去了,忙給紫珍使個眼色,紫珍意會,上前攙扶著溫稚京:「公主,您醉了,奴婢扶您去廂房休息吧?」
溫稚京皺著眉頭,擺擺手,道:「我不去,李殷會來接我的,他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家丁模樣的下人小跑進來,朝溫稚京拱手。
「回珈洛公主,駙馬爺在東苑喝醉了,現下正安置在廂房中。」
裳蘭心噗嗤一聲笑出來:「溫稚京,你那沒用的夫君喝醉了,你還等他來接你?真是笑死人。」
四下頓時響起幾道不大不小的的嘲笑聲。
溫稚京嗤笑一聲:「那是裴府的佳釀醉人,李殷一時貪杯罷了,裳蘭心,你沒醉是有什麼心事嗎?還是說,你喝慣了填了東西的酒,這會兒純的反倒喝不慣了?」
一句話意有所指,將裳蘭心深藏了五年的自尊心盡數踏碎。
宗靖月忍不住朝她豎起大拇指。
幹得漂亮!
裳蘭心怒摔酒杯,拂袖而去。
溫稚京看著裳蘭心離去的背影,朝宗靖月撅起嘴,頗有些邀功的意味。
圓潤的小臉布滿了紅雲,連原本明亮的杏眸也好似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雲霧,水靈靈的。
可見醉的不輕。
眼看溫稚京就要醉倒在地,宗靖月忍住掐她臉頰的衝動,招呼著讓紫珍扶她去廂房休息。
西苑離招待賓客的廂房有一些距離,紫珍不敢懈怠,一直小心攙扶著溫稚京。
只是才出了西苑幾步,溫稚京便一把推開紫珍,扶著假山吐得天昏地暗起來。
紫珍趕緊遞上帕子,想起方才的情形,一股火氣登時便冒了上來:「公主,那些人也真是,明知您喝不得太多酒,還非要一個勁兒的敬您酒,尤其是那個蘭心郡主!」
溫稚京吐了好一陣子,感覺嗓子都要吐啞了,嘴巴里滿是酸敗的味道。
她捂著口鼻,悶悶的聲音從帕子裡傳來:「紫珍你先別管她們,快去……」
「奴婢明白,奴婢這就給您取醒酒湯來!」
溫稚京像紫珍投下一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滿意地看她離開,緊接著再次扶著牆吐了起來。
只是這次沒有東西再能吐出來了。
她本不勝酒力,若是放在以往,溫稚京定不會將裳蘭心放在眼裡,可是今日宴會是爹爹看中的,就連溫翁玉也來了。
一個小小的工部侍郎給老爺子辦壽宴,何德何能,能讓太子與公主一同赴宴?
今夜,定有蹊蹺。
所以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也就不跟裳蘭心計較了。
不就是酒麼?
她溫稚京還會怕喝酒,笑話!
不過眼下還是先去看看李殷,他一個小小琴師,京中那些紈絝那般惡劣,想必也沒少灌他酒。
也不知他喝了醒酒湯了沒有……
這般想著,溫稚京順著腦海中裴夫人指的方向,一步一步朝廂房走去。
然而此時醉酒的李殷,卻並不在廂房。
夜色濃郁,偶有夜風驟起,將那隻露了尖尖的月牙徹底掩蓋。
失去月色的庭院本該漆黑一片,卻因院中薄薄的積雪,仿若鋪上了一層微弱的柔光,使人勉強能視物。
不過李殷夜視能力向來不錯,他一襲雪白長袍在夜色中行走,步子輕得仿佛一隻飛燕,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院中偶爾有三三兩兩的賓客往廂房走來,約莫是醉得厲害,步子並不穩健,李殷淡淡瞥了一眼,將身形藏匿於假山之後,往工部侍郎裴盧的書房走去。
他想知道丰南縣與這工部侍郎之間的秘密。
夏志在信中來報,如他所料,寧州的據點也被寧州知府所知。
短短時日,便搗毀他兩個鹽礦據點,那寧州知府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做不到如此精準。
這其中,定然有他所不知道的。
裴府書房外。
與李殷一樣,本該醉酒前去廂房休息的溫翁玉,此刻卻面容冷峻,正攜著數十名暗衛不動聲色的埋伏在書房外,只等那賊人出現,便將他擒獲。
前些日子,寧州知府上書來報,正如線人所報,在城郊發現一處十分隱蔽的鹽礦,他核對過官府的帳目,此處是座私礦。
這讓他不禁想到丰南縣發現的那處鹽礦,如此大規模,在各地私自開鑿鹽礦,多半與逆黨有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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