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晌午,一直守在窗邊的宗靖月終於有了動靜。
「來了來了!」
溫稚京還沒見過如此方寸大亂的阿月,一時間也有些好奇這位蘅郎君是什麼模樣。
宗靖月已經整理好衣裙,端正的坐在位置上了,溫稚京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端莊的阿月,不禁傻眼。
溫稚京朝李殷遞了個眼神:你去瞧瞧什麼樣的。
李殷會意出門,須臾折身回來,道:「是個人。」
「……」
廢話,不然還能是鬼?
溫稚京暗道男人果然靠不住,便自己偷摸出去,倚在憑欄處往下瞅。
來人一襲青衫,身形頎長,手執一把泛黃的油紙傘,素色傘面上還沾著點點雪花,青色的衣擺上也沾到了些許碎雪,濡濕了幾處。
望江樓的夥計朝他拱手見禮,他亦謙和回禮,一邊跟著夥計的腳步往這邊走來,一邊側目,似與夥計交談著什麼。
清潤的面容溫文爾雅,儼然一副書生的模樣,卻不見任何書生的寒酸之氣,眉宇間反而一派凌然正氣。
不愧是大理寺少卿,蘅衛啊。
難怪阿月會動心。
「好看麼?」
身側傳來青年不冷不淡的聲音。
溫稚京揶揄看他:「還不錯,可惜阿月已經相中了。」
「可惜?」他低聲細品這兩個字,溫稚京盯著他那張凌冽若霜雪的俊顏,饒有興致的等他下一句。
卻聽青年面上雲淡風輕,語氣也很隨意,仿佛並不為此生氣。
「不可惜,這般絕色之人往後還會有。」
溫稚京低笑出聲。
他當是白菜蘿蔔麼?
死鴨子嘴硬。
眼見蘅衛快到了,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溫稚京趕緊拉著李殷回了廂房。
宗靖月見狀,忙坐直身子,問:「來了嗎他?」
「來了來了!」
……
廂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風雪之氣頓時鋪面而來。
蘅衛掃了一眼在場之人,腦海中大致分辨了一下,便朝溫稚京拱手行禮:「參見珈洛公主、駙馬。
「見過靖月娘子。」這一句,明顯略顯冷淡。
此前,溫稚京並未見過蘅衛,是以蘅衛對溫稚京的印象,也僅僅是大周公主,以及五年前那場轟動盛京的搶婚。
溫稚京忙抬手讓他起身,笑道:「蘅少卿無需多禮,今日設宴,本就是為了感謝當日蘅少卿追查刺客一事,無需拘謹。」
「分內之事,公主言重了。」
還真是個淡若流水般的人。
幾人先後落了座,溫稚京一邊打量著這位蘅少卿,一邊偷瞄宗靖月。
所幸這位蘅少卿極重禮節,自落座後,便一直低著頭,一副謙卑的模樣,也未曾再看溫稚京一眼,生怕冒犯了公主。
桌案的茶壺咕嚕咕嚕冒著白氣,李殷手挽雪袍,不緊不慢替幾人倒上茶湯,茶香隨著熱氣散開,仿佛也將屋內尷尬的氣氛化去了幾分。
「不知那日的刺客,可有眉目?」溫稚京抿了口茶湯,隨意道。
說起這個,蘅衛連眼神都變了,坐直身子正色道:「回公主,微臣無能,尚未查清他們背後之人是誰,只知為首的,被稱為『雅夫人』。」
溫稚京見他這副比李殷還正經迂腐的模樣,不禁笑道:「蘅少卿不必緊張,我不是來問罪的。」
宗靖月適時插話:「公主自然相信蘅少卿的能力,你一定會抓住那伙賊人的。」
嗓音輕柔似水,與平日裡那股子潑辣簡直判若兩人,好像坐在她面前的當真是位氣質如蘭的女子。
溫稚京在心底拍案叫絕。
可惜宗靖月的殷勤,拋到了狗肚子裡。
蘅衛面容冷淡,語氣也不咸不淡的:「謝公主賞識。」
屋內再次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之中。
正巧這時上菜了。
溫稚京一邊吃,一邊接收宗靖月的暗號,又將這暗號消化成問題拋給蘅衛。
「聽聞蘅少卿在大理寺夜以繼日的審理案件,還能抽空照顧家裡?」
蘅衛如實道:「蘅衛自幼喪親,家中只有祖母一人,祖母年邁體弱,蘅衛自當悉心照料。」
有孝心,還顧家,不錯。
溫稚京暗暗豎起拇指。
「那蘅少卿平日裡可有什麼愛好?」
蘅衛被問得一怔,他似乎還真沒有什麼愛好,低頭思忖片刻,才看向溫稚京,道:「看卷宗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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