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月好阿月,快饒了我!受不住了!」
「說不說?」
溫稚京連忙投降:「我說!」
她紅著臉,手指微勾,一臉神秘的示意宗靖月湊近。
「我們那日……」
宗靖月凝神去聽,卻見溫稚京身子一扭,飛快的越過她跳下軟榻跑了,末了,還衝她得意地做起鬼臉。
「才不告訴你!」
宗靖月笑道:「好啊,耍我是吧?」
「有本事別跑。」
溫稚京不跑才怪,她又不傻。
她笑著赤腳跑出房門,甫一出了門,便被腳下冷冰冰的地板凍得直抽氣。
她的寢屋裡鋪滿了柔軟舒適的毛毯,更有暖爐日夜烘著,就算赤腳下地也不會有任何不適,屋外便不同了。
前有狼後有虎的,一時間溫稚京進退兩難,冷得在原地不停的跺腳。
就在這時,腰身忽然被人攬住,熟悉的梅香撲面而來,溫稚京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停下腳上的動作,怔然抬眸看向來人。
李殷一手攬著她的腰身,一手扶著她的手臂,劍眉微蹙:「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
宗靖月追到門口,恰好看到這一幕。
她亦停下腳步,一手挽著半乾的長發,十分識趣的給兩人騰位置,末了還意味深長的朝溫稚京笑了笑,道:「我去偏殿了,不打擾你們。」
溫稚京羞紅了臉,低著頭盯著因窘迫而內八的瑩白腳尖。
李殷彎腰將她抱起,抬腳往內室走去。
溫稚京身子不穩,緊張的勾住他的脖頸,將泛紅的臉頰枕在他的肩膀上,明亮的眸子偷偷盯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俊容。
他的手臂很有力,抱著她的時候總是很平穩,她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掉下來。
他的懷抱總格外讓人安心。
察覺到溫稚京的視線,李殷側目看來,須臾收回視線,手上卻是一顛。
溫稚京一個不留神,嚇得手臂一收,抱得更緊了,幾乎要將臉頰貼到他頸側,生怕下一秒就被他摔個四腳朝天。
混蛋李殷。
她收回方才那句話。
他一點也不讓人安心!
李殷失笑,他又顛了顛,感慨道:「公主近日吃得不錯啊,似乎胖了許多。」
溫稚京惱怒,掙扎著要下來:「我才沒有!你放開,我不要你抱,我自己能走!」
李殷卻收緊了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了。
「別動。」
冷冽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溫稚京瞪他一眼,卻也沒再動作。
李殷將她放在軟塌上,而後撩起衣擺坐在另一端,一隻手圈著她細白的腳踝,另一隻手捏著帕子,為她擦去腳底粘上的灰塵。
動作細緻又輕柔,長睫在他眼瞼處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他神態專注,仿佛對他而言,為她擦腳也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溫稚京卻是被他的動作弄得癢得不行,條件反射似的想要抽回腳,卻被他握得更緊。
他的手指很長,牢牢圈在她的腳踝上,還能有一兩個指節重合著。玉白乾淨的手指壓在那圈肌膚上,因帶了些許力度,青筋突起的關節處還泛著嫣紅的血色。
溫稚京看著那隻作亂的手,紅了耳尖,小聲掙扎道:「我可以自己擦……」
她一躲,李殷便拽著她的腳壓在自己的腿上,這下徹底拽不回來了,末了,還似笑非笑看她:「公主怕癢啊?」
溫稚京的好勝心輕而易舉就被激起,理不直氣也壯:「誰說的!」
李殷輕笑,倒也不拆穿她,只捏著那方潔白的帕子,將每一處都擦拭乾淨。
擦完一隻換另一隻。
像在盤玩一塊上等的美玉一般。
耐心多得連溫稚京都忍不住感慨,在心裡道,他莫不是對她的腳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否則怎會擦這麼久?
她耐不住癢,抬起腿踢了踢他。
李殷抬眸看她,溫稚京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視線,胡亂找了個理由,可憐兮兮道:「你擦太久了,我腳冷。」
李殷微怔,這才反應過來,拉過一旁的褥子蓋在她腿上,又將她雙腳埋進被子裡,最後拉過被褥的一角蓋在自己的腿上,將她的雙腳搭在他的腿上,用自己的體溫替她焐腳。
赤裸的腳底源源不斷傳來他的溫度,他身上很暖和,像個大暖爐一樣,燙得溫稚京的臉像燒起來似的,緋色在臉頰薄薄鋪了一層,像暈開的胭脂,格外嬌艷。
自知掙脫不得,溫稚京只好任他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