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接過侍從手中的書信,看了一眼。
「那齊國的魯石,倒真是人如其名,是個莽夫。」他笑著將手中的書信遞給屏風後的青年。
「若非主上提點,怕是他早已著了那周軍的道了。」
李殷懶懶掀起眼眸,漆黑如墨的眸子似有寒光閃過,他抬手,兩根手指夾住那封書信,單手展開。
垂眸隨意一掃,唇角勾起。
一道冷嗤便溢出唇瓣。
「魯莽,倒也不算太蠢,比那幾個蠢貨好用多了。」
夏志接過信,將它投入火爐。
赤紅色的火舌張牙舞爪,觸及那張薄薄的紙後頓時纏上來,火光漸盛,沒一會兒爐內燒得只剩下灰燼。
「恭喜主上,復興大燕指日可待!」
第70章
窗外竹葉聲沙沙,西境不比盛京,冬寒夏炎,黃沙漫天,想要種出這一片青翠挺拔的竹林,需廢不少功夫。
可見這座院子的主人為了討好李殷,耗費不少心血。
風吹動竹葉的沙沙聲,與竹子相撞的啪嗒聲相得映彰,青年手執黑子,長指骨節分明的捻著棋子,不急不緩的落在縱橫交錯的紫檀木棋盤上,聞言,卻並不理會夏志話語中的興奮,懶懶掀了掀眼皮睨他,反問道:「不是讓你去盛京麼,怎麼回來了,還有,你手腕的傷怎麼回事?」
聞言,夏志下意識握著右手腕。
那處是當日他潛入公主府刺殺溫稚京時,不慎被闖入的紫珍劃傷的,傷早就好了,留下一條三指寬的傷疤,向上隆起,奇醜無比,一看便是不規則的銳器所傷。
正中腕間,若是再深一些,便是連手筋也割斷了。
那女使果然不容小覷!
夏志暗自冷哼,有這等人物在身邊,那個草包公主哪裡還需要他去保護?
他指腹按在傷處,含糊道:「這傷,我自己不小心劃的。」
李殷執起的手一頓,須臾,落子的聲音再次響起,青年嗓音冷若寒風:「你覺得,你蠢還是我蠢?」
夏志臉色一變,撲通一聲跪下:「夏志對主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屋內的兩個人,一個漫不經心下著棋,一個在地上跪得筆直,四下靜得仿佛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
夏志跪行上前,一副壯士扼腕的姿態:「是夏志執意要回主上身邊,珈洛公主身邊有眾多守衛,還有那個貼身女使紫珍,武功高強,她不缺我一個,可主上身邊只有我!
「若主上執意要我去保護珈洛公主,夏志寧可割腕而死!」
他跪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固執的仰頭看著青年。
兩人僵持許久。
李殷終是嘆了一口氣,抬手將他扶起:「你我相伴十七年,說些死不死的,多難聽?」
夏志笑著起身:「我就知道主上不是那樣的人!」
李殷睨了他一眼:「我是什麼樣的人?」
夏志沒回答,這時,屋外傳來動靜,他便出去了。
是他先前安排在盛京盯緊溫稚京的暗探,那晚他刺殺失敗後,便尋了個地方躲起來,為防止主上起疑,傷好了之後他才回的西境,臨走前安排了幾個人負責盯緊那個女人,防止她在京中生事,給主上找麻煩。
夏志偷偷朝屋裡看了一眼,抬手示意出去說。
到了無人看見的隱蔽角落,暗探才將近日所聞之事一一上報。
「她竟然背著主上找了別的男人?」夏志擰著眉,面露嫌惡,他那時便說過,這個草包公主根本不值得留戀,如今和離的聖旨才下多久,就找上新歡了?
當真是喜新厭舊,水性楊花!
暗探猶豫:「此事……要不要稟報主上?」
夏志卻抬手制止。
以主上的性子,若是知道她如此,盛怒之下,必然會拋下西境返回盛京,屆時他們豈不是功虧一簣?
如今戰事緊張,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
「此事先不要讓主上知道,另外,繼續給我盯緊了,把他們之間相處的細節,事無巨細的記錄下來,屆時一一呈給主上。」
夏志目光陰狠,「我就不信,到那時,主上還願意護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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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一直下雨,雨滴落下,細細長長連成一片白霧茫茫的雨簾。
溫稚京醒的時候便聽到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十分靈動,雨滴叩在瓦楞上,發出輕微的噠噠噠的聲音,本來醒了一半的意識仿佛又被拖回那個舒適的夢裡。
自從寧州出事,再到溫翁玉被困,她已經有許久未曾睡一個好覺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晌午。
胃裡忽然抽痛幾下,似針刺般的疼,溫稚京在床榻上癱了一會兒,終是頂不住,捂著肚子爬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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