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說話,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為了防止自己被氣死,溫稚京最終選擇了閉嘴。
她解開了綁帶,又抓著李殷的脖頸強迫他往她靠近些,好將纏繞在肩膀上的綁帶取下。
李殷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見她伸手過來,垂眸看了眼那隻手,乖乖順著她的手勁湊近。
其實她不用力,他也會湊上前去。
兩人離得很近,彼此的額頭幾乎要貼上去一般。
他身上血腥味極重,卻依舊能清晰地嗅到來自眼前女子身上淡淡的花香,絲絲縷縷,像無形的繩索,將他困在這一方天地里不得脫身。
隨著綁帶一層層拆開,傷口處牽扯出尖銳的疼痛,他垂下眼眸,靜靜凝著那雙淡漠的眸子,看她雙手費力地從他腰間穿過。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雙手在背後如何遊走。
微涼的指尖落在後背,他不禁繃緊了身子,腦海中不合時宜地回想起某些旖旎畫面……
青年眼眸微黯,神使鬼差地伸出手。
他想她。
想得要命。
……
溫稚京右手才恢復不久,太醫說起碼三個月不能過於勞累,她方才解開綁帶上的結,便已經累得手腕有些酸軟。
他肩上的綁帶纏了一圈又一圈,又沾了血,解起來十分費勁,她只能雙手繞到他身後將那綁帶取下。
這個動作,像她在對他投懷送抱一般。
溫稚京壓下心底的怪異,繼續手上的動作,肩膀卻忽然一重。
緊接著,盈盈一握的腰肢被人輕輕環住。
炙熱的呼吸隨即落在她的頸側,氣息似乎不穩。
溫稚京嚇了一跳,幾乎瞬間,抬手猛地推開他,雙手下意識捂著胸口,警惕看他。
李殷猝不及防被推開,黑眸凝著碎光落在那張明艷的小臉上。
俊容怔了一瞬。
她竟如防賊一般防著自己?
她曾是最期待他的擁抱的人,如今卻對他避之若浼。
心底好像有什麼東西密密麻麻刺了他一下。
見她依舊警惕,大有再次拋下他起身出去的架勢,李殷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袖口,低聲道:「我不是故意的……」
似乎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無力,他又補充道,「我只是……身子有些沒勁,想靠一下。」
他聲音極輕,聽起來當真是虛弱至極,連說話都有些費勁。
溫稚京抽回袖子,卻並不相信他,坐在原地狐疑地看他。
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已經那般不堪了,青年無力地倚在床頭,手落在身側,垂著眸。
似乎不敢看她,一直低著頭。
傷口撕裂的刺痛,讓他額間沁出細細密密的汗。
像一隻受傷失落的小獸,瞧著可憐極了。
溫稚京收回視線,腦海里不禁回想起他先前那般蠻橫無禮的侵犯,隨即杏眸一冷,心底剛升起了一絲微弱的憐憫也被她掐滅了。
她冷冷道:「活該!」
可她卻做不到對他的傷袖手旁觀,傷得那麼重,又沒有及時處理,此刻必然已經惡化了。
李殷又是倔驢般的脾氣。
她若真不管他,他興許,真的會死在她的床上。
她冷著臉,再次往他那邊挪了挪身子,伸手繼續解他的綁帶,只是卻不敢湊太近了。
青年見她動作,眼底碎光漸漸凝聚。
他垂眸,看著她依舊氣鼓鼓的臉頰,蒼白的唇微不可查的勾起……
不知過了多久,綁帶終於被解下,露出一片被污血染得不堪入目的肌膚,因傷口撕裂,血污幾乎染紅了整個肩膀。
溫稚京的目光不由得落在血污最重的位置。
那道傷落在左肩,還好躲避及時,才沒有刺入心臟。
壓下心底的異樣,她移開視線,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將旁邊的巾帕沾水浸濕,擰乾後,一點一點替他擦拭著上面的血跡。
肩膀和胸膛上的血污容易清理,沒多久便清理乾淨了,只是傷口那處,溫稚京卻不敢下手。
她向來怕血,這般場面能忍到現在已是極為不易。
見她猶豫,李殷抬起眸子,像是做了極大的掙扎,伸手去拿她手中的帕子。
「……我自己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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