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遇到不少士兵和將帥,見他們一前一後出來,紛紛駐足行禮。溫稚京再一次清晰地感受到,李殷在此處的地位,當真如同土皇帝。
李殷他……是真的要造反!
溫稚京身子微顫,面上極力掩飾,才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她幾乎將整個大營都走遍了,李殷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任由她隨心所欲的閒逛。
既不制止,也不出聲驚擾。
仿佛在看一隻毫無防備的兔子,自以為逃出生天,卻依舊在他打造的牢籠里,毫不知情。
一股難言的興奮爬上心頭,似跗骨之蛆般啃噬著他。
青年指尖微顫,他呼吸微亂,雙手有些侷促地交握著……
而前面的溫稚京對此一無所知,她假裝散心,實則將周圍的一切都不著痕跡地記了下來,她記性一向很好,只逛了一遍,心裡便有了個大概。
許是逛累了,她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一直緊跟在身後的青年。
「李殷。」
李殷聽見她輕聲喚他。
那一瞬,心跳仿佛頓了一下,那聲輕柔的呼喚,恍惚間將他的思緒帶回了從前。
那時,她也是這般輕聲喚著他的名字。
他曾戲謔問她,為何不喚他夫君?
她回道:「『夫君』這個稱呼,誰都可以叫,誰都可以是……唯有『李殷』,只屬於我。」
少女裙擺隨風而動,似一片被風揉亂的花海。
……
青年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些,跟了上去,牽住她的手,柔聲問:「怎麼了?」
溫稚京抬眸,用目光一寸寸描摹著眼前之人的眉眼,他還是那般溫柔,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凌厲,玉冠束髮,讓他看起來比從前威嚴了不少,襯得那抹溫柔好似裝出來一般。
那……從前呢?
也是裝的麼?
溫稚京斂眸,低聲說:「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
青年應了一聲,忽然俯身,手臂在她腿彎一抄,驀地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
溫稚京驚呼一聲,緊張得瞬間繃直了身子,一雙藕臂慌亂勾住他脖頸,羞恥即刻湧上心頭。
她顫聲道:「別……」
這裡是軍營,不僅有眾多守衛,還有來來往往巡邏的士兵,他卻與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親密……
這無疑是將她的臉面和尊嚴都丟在地上踐踏。
李殷卻堵住她的話,聲音沉了幾分:「誰敢看?」
話音剛落,四周的士兵皆齊刷刷低下頭裝鵪鶉。
他兀自抱著她往回走。
溫稚京默默將臉埋進他頸窩裡,交握在他後頸的手卻狠狠掐上手背,力道之大,險些刺穿皮肉。
李殷雖看著清瘦,卻十分有力,抱著她走了好長一段路,依舊步履穩健,連呼吸都未曾亂過半分。
回到營帳後,李殷吩咐雲竹打來熱水,褪去她的鞋襪,蹲下|身,動作輕柔地替她泡腳揉按。
他手法嫻熟,與先前在公主府時別無二致。
揉按了一圈,腳踝上的乏力酸痛頓時消了大半,哪怕不想承認,溫稚京還是舒服得眯了眯眼。
李殷時刻關注著她的神情,見她露出幾分享受,他便好像那贏了糖的孩童,眉梢爬上淺淺的喜悅。
揉完了腳,李殷吩咐人將東西撤下,又取來一條乾淨的巾子,坐在一旁,輕輕替她擦拭著雙足。
泡了水的肌膚泛著薄紅,要比往日更加敏感,更別提那處本就不是用來見人的,粗糲的巾子才堪堪擦過腳背,她便驀地攥緊身下的褥子。
李殷圈著那截纖細的腳踝,似乎感受到她的不自在,笑道:「公主緊張?」
溫稚京低頭掩飾,隨口道:「只是有些癢。」
「那我輕些。」
「……」
入了夜,李殷照例在她這裡用晚飯。
沐浴之後,兩人躺在一處,溫稚京被他揉進懷裡,揪著他的衣襟一動不動的。
桌案上的燭火被鑽進來的風拂得搖曳不止。
察覺懷中之人似乎沒睡,李殷垂眸看去,摻著睡意的嗓音與白日相比沙啞了些,低聲問:「睡不著?」
溫稚京抿了抿唇,良久沒有回答。
李殷本也不抱希望她會回應他,便繼續抱著她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懷裡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青年睜開眸,薄唇忽然印上一抹溫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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