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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下路演的行程一天一個城市,所以住的酒店每天會換。
陸橋在自己的房間收拾好東西後,就打開Illustrator開始修改,坐了好久,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他在懷裡抱著一個瀨兔毛抱枕,柔軟的觸覺自然而然地讓他想起,他床邊已經被他洗得硬邦邦的牛仔娃娃。
眼前的房間看上去有十幾個出租屋那麼大,一抬頭就可以透過落地窗望見外面的夜景。
也對。
和傅義挨在一起的房間怎麼會差。
忽然,陸橋的手機在桌上震動,他低頭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餵?안녕하세요?」
電話那頭立刻:「你去哪了?」
陸橋愣了一下,問:「你是?」
對面停頓一下,然後吐出沉默又無語的兩個字:「傅義。」
旋即又問:「你沒存我號碼?」
陸橋坦誠:「的確是第一次見。」
「……」
忽然,傅義的語氣變得急促起來:「你快點來我房間。立刻,馬上!」緊接著「嘟——」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一瞬間,陸橋的心像是立刻被人拎起來。
他二話沒說,披了件襯衫外套奪門而出,急切地敲響旁邊傅義的房間:「傅先生,怎麼了?」
門「咔嚓」一聲打開,傅義身上還穿著早上見的緞面睡袍。
平靜地說:「空調壞了。打不開。」
陸橋懸著的心終於死了:「……的確是很緊急的事情。」
傅義走回房間,陸橋跟在他身後關了門。
傅義把遙控器扔給陸橋:「我像是被人綁在火架上烤。」
「誰敢烤你。」
傅義目光瞪過去,陸橋立刻低頭開始鼓搗遙控器,假裝很忙。
下一刻,忽然他愣住了。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巴掌大的遙控器躺在他的手心,最顯眼的位置上赫然印著兩個字母:TV。
漂亮!
於是陸橋拿著遙控器,摸到牆上的中央空調開關,給傅義調到了合適的溫度,房間裡的熱氣在徐徐褪去。
傅義躺在床上看書,斜目望他:「這麼快?你怎麼修好的?」
「運用了很複雜的專業知識,」陸橋走過來,把遙控器輕輕放下,「以後您不要再用這個遙控器就可以了。」
傅義轉過頭去,又翻了一頁書。
陸橋抬頭,封面《鬼谷子》。
還看到了《鬼谷子6》。
霎時間,陸橋心裡有點五味雜陳,有的人表面光鮮亮麗,私底下居然一個人在家偷偷看鬼谷子。還是兒童版。
此時此刻陸橋想說點什麼,舌頭上好像是被人放了跳跳糖一樣輾轉反側。發麻。
你但凡把目錄翻過一遍,也不能拿電視遙控器操縱中央空調。
陸橋沒忍住,問:「傅先生,您以前的空調是怎麼修好的?」
「修好?」傅義皺著眉看過來,「那不都是助理的活兒?」
陸橋恍然:「哦。」怪不得呢。
繼而說:「以後這樣的事情我會提前準備好的,請你放心。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哦對了,今天我看你眼睛裡有紅血絲,這個我放在這裡了。」說著,拿出眼藥水輕輕放在桌上。
傅義看過去,然後收了書,從床上坐起來:「那你快點。」
陸橋不明所以。
而對面傅義理所當然:「怎麼?這種活也要我自己親自動手嗎?」
陸橋頓了兩秒,然後:「你不會滴完全可以直說……」
旋即他嘆了口氣,拿著藥水瓶看向傅義:
「仰頭。可能會有點涼。你忍一下。」
第8章 你能哄我睡覺嗎?
陸橋撕開包裝,拿在手裡:「靠在軟墊上就好。」
傅義聽話照做,邊反手整理靠枕,邊低頭問:「你叫什麼?」
陸橋直白:「我叫該死的小助理。」
傅義笑起來:「你們SEL開不起玩笑嗎?」說著,他想抬眼看陸橋,可是餘光才剛剛望見黑白格子襯衫的影兒,忽然,陸橋就靠了過來。
柑橘味格外濃郁,像紗一樣把傅義纏住。
頭頂水晶吊燈的光也被這味道遮住,陸橋一面整理傅義背後的軟枕,一面說:「我叫陸橋。這樣放會舒服嗎?」
傅義順勢向後倒下:「怎麼這麼有經驗,以前也做過貼身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