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凝玉抿緊嘴角,笑著回頭,「難得啊,你竟然會說這種話,可惜……我的手從一開始就是髒的。」喉頭滾了滾,最後請求:「別把我的事告訴沈哥。」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藺宵連一個挽留的藉口都找不到,「你說,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六爺在利用她。」
「知道又怎麼樣。」夏以懷背對著靠在沙發上,嘆口氣,「比起六爺對她的利用,更可惡的,不還是她那個親生父親。」
但凡有一絲父愛,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步。
「不說這個了。」夏以懷跳過這個話題,問:「沈庭章怎麼樣?」
「不行了。」
嘴角抽搐兩下,夏以懷:「你說真的?」
「那還有假?」藺宵點點手機上的新聞,起身,「沈家主樓里的秘密馬上就能揭曉了。」
—
搶救整晚,醫院最後還是下達了死亡通知。
僅剩幾口氣的沈庭章被送回老宅,沈家主幾度暈厥,怎麼都不願相信最小的兒子就這樣先走一步,大張旗鼓地請來道士在家中做法。
「七爺出現這才多久,天妒英才啊。」
「聽說當時跟他在一起的宋小姐都快瘋了。」
「狙擊的兇手還沒找到麼?」
……
老宅內外,議論紛紛。
人送回來後,沈見山強撐病體去見小兒子,望著床上雙目緊閉,臉色發白的人,心臟又是一陣錐痛。
「章兒別怕,我一定,會叫人治好你。」沈見山吸了會兒氧,問身後:「貨送來了麼。」
「來了。」沈建誠壓著聲,回:「今年二十五,身體健康,跟七弟一樣,也是熊貓血。」
「嗯。」沈見山稍微寬點心,「叫他們早點準備。」
「已經定下,明天晚上就可以開始。」
沈見山點點頭,由管家推著輪椅離開。沈建誠緊隨其後,等人走了,又回到床前,不禁惋惜:「要是你不跟我爭,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沈庭章,明晚,就是你的死期。」
…
第二天下午。
往日連沈家小輩都不得隨意進入的主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黃袍道士。
各個還都煞有其事地背著桃木劍,有條不紊地準備晚上的法事。
臨近傍晚,宋三小姐也來了,換下平時最愛的一身紅,著一條黑裙,手裡捏著一張餐巾紙,進門就開始哭。
「我雖與七爺相識不久,但他這人如何,我是看在心裡的,原以為是段好姻緣,萬萬沒想到……竟是我們有緣無分!七爺!!嗚嗚嗚……」
身後保鏢又適時遞上一張紙。
聽她哽哽咽咽地哭,宋希沉耳朵都紅了,趁沒人拉了拉她袖子,小聲:「阿姐,再哭,就假了。」
他雞皮疙瘩掉一地。
宋瑾禾哭聲一收,反手在他手臂內側狠狠一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