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你怎麼也哭了?」沈家二房,沈若蘭的大孫子,今年剛滿20,從旁走過瞧他淚流滿面,冷不丁嚇一跳。
宋希沉吸了吸鼻子,眨眨眼,「我,未來姐夫就這麼沒了,我也傷心啊。」
「哎!世事無常,沒辦法。」人停下來安慰他兩句,絲毫沒注意到,宋希沉另一側手臂都快被自家阿姐掐腫了。
直到人走後,宋瑾禾才鬆開。
宋希沉已經疼得叫不出來,「阿姐你至於麼,我不就說了兩句。」
「說兩句?」宋瑾禾邊暗戳戳往紙上倒眼藥水,邊嗤:「你當這是在咱宋家?」
每次來都不長記性。
「怕什麼。」宋希沉揉了揉手臂,嘟噥:「安保那邊不是有藺宵的人嘛。」
安保部總監控室內,屏幕前桌上放著幾杯冰咖啡,趴倒了一圈人。
小牧和景茗,一人負責主樓附近的監控,一人暗中打開老宅後門。
小樂則在門口放哨。
看到一批人成功從後門進來,景茗又指揮著他們避開四周巡視的保鏢。
現在還不宜打草驚蛇。
—
臨近十點,法事即將開始。
主樓後方的獨棟院子地下二層。
沈庭章與一名二十來歲、身材健碩的男人,同時被推上手術台,四面打上強光,幾名醫生穿戴好手術服和口罩,走到近前。
給沈庭章重新戴上吸氧面具,解開病服,插上心電圖。
機器亮起那一瞬,準備手術器械和麻醉針的人紛紛怔住。
「這是怎麼回事?」
心電圖上的心跳分明還很正常。
主刀醫生又回頭看向心臟處的槍傷,越看越奇怪,這個傷口,明明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十個小時,怎麼還是鮮紅色的?
目光順著那處傷口,徐徐往上,微微凸起的喉結滾了一下。
接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倏地睜開。
「你們在幹什麼。」沈庭章坐起身,摘下氧氣面罩,拔掉插在身上的儀器,又問:「你們在幹什麼!」
「七爺,您沒事?」
為首的醫生很快鎮定下來,「我們正打算給您急救,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急救?」
沈庭章轉動視線打量這個房間,完全是按照醫院手術室的規模打造,比醫院裡的,空間還要大上三四倍。
這是沈見山的私人手術室。
二十多年前,所謂的心臟搭橋手術,估計就是在這裡做的。
一股森然涼意傳遍四肢,冷得顫抖,他曲起一條腿,蹙眉冷笑,「你們,在這裡做了多少實驗,害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