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輕輕扯了下纏住她手腕和指尖的白絲。
猝不及防的一道外力襲來,池鏡花沒注意,一個前傾,在他的操控下,臉頰貼著他的頸側,雙手只能摟住他的脖頸,徹底地抱住了他。
他看上去異常高興。
「就像是這樣,哪怕僅僅是一個擁抱已很高興,若是讓你替我換衣裳,或許會比擁抱更讓人身心愉悅。」
池鏡花愣住兩秒才眨眼回神,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說。
所以,他方才的疑問並非詢問她想不想幫他換衣裳,而在邀請她。
她倘若回答不想幫他換衣裳,以他個性,定會想盡辦法讓她靠近自己,引導她主動解開他的衣裳。
歸根結底在於她開了個頭,卻無意中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
真是服了!
池鏡花雙臂用力摟緊他,臉頰不大安分地蹭了他兩下,隨即坐在他身上,低下頭,做勢解開他的腰帶。
他的墨色腰帶採用的是最普通系法,本該很容易就被解開,可池鏡花卻在指尖觸碰到的剎那間回想起那幾乎快要忘卻的春夢。
雖然春夢中斷在她要替他解開衣裳前一秒,但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後面的劇情有多少兒不宜。
離譜……
好吧,她還是挺喜歡的。
因為那可是她第一次看見男配對她如此動情哎。
聽見她莫名加速的心跳,意識到她指下動作已經停止,奚逢秋神情極為不解地「望」著她。
「怎麼了?」
池鏡花心虛地直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語畢,不管三七二十一,池鏡花直接解開他的腰帶,扔在一側,又將他的外衣扒開一點點,餘光瞥見他勁瘦蒼白的腰身,不好意思地抬了抬頭,又看見他鎖骨上兩排清晰可見的牙印。
池鏡花瞳孔漸漸放大,指腹輕輕按住她曾留下的傷口,不由抬頭震驚地看向他。
「這個怎麼還沒好?」
當她毫無保留地碰到自己時,一絲痛楚從傷口蔓延直頸側,他不禁向左歪了歪頭,語調夾帶著難以克制的愉快。
「不清楚。」
池鏡花不確定地問道:「會好的吧?」
「也許?」
他看上去有些不明所以,下一刻,倏忽輕笑一聲,烏黑潮濕的髮絲微微盪過頸間。
「不過,我還不想讓它那麼快消失。」
雖然過去不少時日,可奚逢秋一直記得她都還的牙齒咬在他鎖骨、舌尖舔舐傷口的奇妙觸感,也許正因為感受疼痛的傷口也是由她給予的,跟其他都不一樣。
池鏡花詫異地微微張開了口,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已經變態到這種程度。
算了。
他高興就好。
至於這個傷口……她多多觀察留意。
池鏡花敷衍地道了聲「好好好」,從他身上爬起來,決定繞到身後替他換衣裳,至少在後面不會叫她那麼尷尬。
事實證明這果然奏效。
池鏡花跪坐在他身後,一鼓作氣地替他褪去上衣,假裝淡定的目光向上掠去,不想在他的後背肩胛處,望見一朵未曾看見過的淡紫色蓮花。
她想起奚逢秋為蓮花妖一事,頓時,尷尬個羞恥蕩然無存,只對他後肩胛的盛開的紫蓮十分感興趣。
「這個你本體的樣子嗎?」
聲音聽著興奮又新奇。
奚逢秋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雖完整繼承了母親的妖怪之血,但跟母親不太一樣,母親沒有而且也十分厭惡這朵象徵妖怪身份的蓮花。
他不知原因。
「很奇怪嗎?」
池鏡花眼睛亮晶晶的,如實回答:「不奇怪,很好看!」
又是意想不到的回答。
不管池鏡花究竟在刻意討好他還是真心話,至少會讓他感到非常非常高興和滿足。
春風輕拂,吹著他的髮絲糾纏上少女的。
奚逢秋微微偏了偏頭,唇角揚起個笑來。
「那要摸摸嗎?」
摸?
雖然池鏡花對他的妖身十分好奇,但對於他的主動行為,她真的很難不懷疑他是不是又在故意釣她。
池鏡花思考幾秒,雙手突然背到身後,表情正經得不行。
「如果我說不摸呢?」
他微微低下頭,微弱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