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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不明白。

或許,他應該遵從本心,進入她的身體、與她融為一體,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永生永世地只屬於彼此。

池鏡花只覺得有股陰風從背後升起,渾身都涼嗖嗖的。

趁他不注意,她直接拽著他的手腕,「啪」地一聲,把人關在門外。

與此同時,與他視野共享的白鶴翅膀震動兩下,一口氣跳上窗欞,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代替主人陪伴她左右。

池鏡花二話不說又把窗戶合上。

做完這一切,她坐在奚逢秋先前坐著的位子,低頭打量他留下的字跡。

鮮血替代墨汁,一筆一划皆是她的姓名。

當池鏡花以指尖撫摸觸碰時,仿佛能夠感受到對方在孤寂等待她時內心一遍遍呼喚她、想要與她耳鬢廝磨的強烈心情。

仿佛寫下「池鏡花」三個字並非他的心血來潮,而因為這是刻在他骨髓血液里的名字。

正如他以血作畫,分明潛藏無數可能性,卻在數十張紙上通篇寫滿了她的姓名。

也只有這唯一的結果。

因為,在他的生命中,除了她,一無所有。

池鏡花將寫滿自己姓名的紙張疊好放在一側,突然想起她在幻境裡好像要他給自己寫副字來著,後來出了幻境就忘了。

如今,倒是變相滿足了她的願望。

池鏡花不禁失笑,在無人聽見的角落,輕聲道了聲「謝謝」。

這些鮮血淋漓的字跡雖然看著恐怖,可一筆一划無不傾注著男配對她的愛戀,即便他本人沒有意識到,但池鏡花卻十分感激他可以喜歡自己。

懷揣著這種心情,池鏡花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太陽剛剛初升,池鏡花便起床,假裝火急火燎地去找吳清澤練字。

出門時,池鏡花罕見地沒有看見白鶴。

不想等她找到書房,發現白色正盯著門口已經結冰的池塘,似在思考這天寒地凍的,以後還能不能吃上自助餐了?

池鏡花不做理會,而是直衝書房。

果不其然,有白鶴在的地方,奚逢秋大概率就在附近。

只見昨日還是只有吳清澤一個人在的書房,此時已多出一個人。

出人意料的是,場面尤為和諧。

在池鏡花沒來之前,兩人只在討論山莊近幾年發生的怪事。

吳清澤見她進屋,遠遠地便朝她招手,讓她走到自己身旁,指著案板上墨跡未乾的花名冊,神采奕奕地解釋。

「池姑娘,你來得正好,方才奚公子跟我說,殺害我親人的兇手很有可能就藏在府內,所以我已擬定入府七年以上的丫鬟僕從名單,準備讓錢叔調查他們的家庭背景。」

池鏡花被吳清澤說得一愣一愣的,委實不明白才過去一夜,奚逢秋怎麼突然這麼熱心腸。

照進屋內的日光打在少年的側臉,他正望向窗外,藍紫色的雙眸浮出金色的光暈,當耳鐺輕輕搖曳時,奚逢秋偏頭看向池鏡花,露出清笑溫和的笑容。

「別擔心,很快就會結束了……」

什麼?

池鏡花不理解。

奈何沒等她詢問具體情況,吳清澤兀自打斷一切。

「我腿腳不便,可以麻煩姑娘現在將這花名冊交予錢叔嗎?」

望著吳清澤遞過來的花名冊,池鏡花實在不好拒絕,但又怕自己離去,讓他們二人獨處出岔子,只能臨行前特地囑咐一聲。

「好,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少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伴隨著愈來愈日光,少年的表情愈發古怪,他微微啟唇,反覆咀嚼池鏡花丟下的兩個至關重要的話語。

「回……來……」

她為誰而來?

又為誰回來?

儘管奚逢秋才剛見過她,但他清楚,自己可以見到她,並非因為她想見他,而是得益於吳清澤。

所以——

她為別人而來。

她也為別人而回。

剎那間,如同生吞下一顆未成熟的果實,當果實進入腹部,外皮逐漸消化,餘下的酸澀在體內迅速蔓延,席捲全身,匯集心臟,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滯澀。

他雖沒辦法明白這種情緒究竟是什麼,可生理帶給他的感受更叫他困惑。

奚逢秋花了一整夜也沒想明白自己緣何為此,更不理解他們之間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為何池鏡花要遠離他而親近吳清澤。

可是現在,他明白了。

是因為吳清澤。

因為他一出現,便奪走她的視線、她的注意力、她的笑容,使得池鏡花的眼裡從此只能看見吳清澤一個人。

得讓偏離的一切回到正軌上。

少年提步緩慢向吳清澤走去的同時,掛在唇邊溫柔笑容逐漸擴大。

殺了他。

奚逢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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