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方便的。」阿拓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
「那可不。」諸葛承驕傲地微抬下巴,雖然站直了後他發現自己其實比阿拓矮了小半個頭,驕不驕傲的都得抬起頭看人家。
「這可是諸葛家幾代人連續改良了幾次後的木牛流馬,又能當坐騎又可做打手,只是帶上點出行時的行李什麼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勞駕,給我們來點新鮮蔬食,兩個饅頭,一個豬肉餡一個羊肉餡,餡里多下點胡荽。」諸葛承說完又看了看阿拓的身型。
「再切一斤牛肉吧,這有酃酒嗎?」
到底是世家子弟,諸葛承說的酒名阿拓壓根連聽也沒聽說過,看夥計一副客人識貨的樣子阿拓不禁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就在他翹首以盼等著美酒的時候先上來的卻是饅頭,真的同真人腦袋一般大的兩個白面饅頭熱氣騰騰地躺在蒸格里,量倒是夠了,就是這種中原漢人的食物對於一個鮮卑人不怎麼有吸引力。
「這就是你家祖宗弄出來的吃食,他當年真拿它祭河了?吃起來有什麼步驟和忌諱嗎?」難得遇到了這種食物的傳人,阿拓端坐著等待諸葛承教他最正統的吃法。
「步驟?忌諱?沒有啊,就這麼吃唄。」可惜在提問的時候諸葛承已經上手撕了一塊連皮帶餡地扔嘴裡了,然而他沒嚼兩口就神情逐漸凝重起來,弄的剛要學著也撕一塊的阿拓伸出去的手又停在半空。
「嗯……」
「怎麼說?」
「鹽下得多了點。」
諸葛承終於在仔細品味之後下了結論,阿拓好險才忍住了沒有笑噴出聲。而等阿拓開始放心地嘗起那兩個包子時,又輪到他開始皺眉了,不過他倒是沒讓諸葛承費心等待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評價。
「豬肉略腥,羊肉又膻。」說完又夾了一筷剛上的牛肉。
「牛肉還有點柴。」
阿拓把這桌上共有的三種肉一一批了一遍,一點情面也沒留,諸葛承微張著嘴想找點什麼話來駁一下,卻礙於自己沒去過胡地也沒吃過那裡的肉,失了比較之後就算反駁恐怕也不算公允,不過這樣一來反而勾起了諸葛承的好奇心。
「說來說去,就是不如你們胡地的肉唄,我倒是想知道,真有那麼好吃嗎?」
阿拓剛要回答就被一股香氣勾走了魂,回過頭看是去酒窖里搬陳年老酒的夥計終於抱著個罈子小心翼翼地過來了
「這酒好香。」
阿拓離近後又深吸了一口酒香,不同於他們的馬奶酒奶香撲鼻,漢人的酒香氣幽遠而深邃,不經意間就被盈盈繞繞了一身。被這酒香一繞,還在為漢地的肉鳴不平的諸葛承那些低聲的抱怨在阿拓耳里也落得個咿咿呀呀的軟糯清雅。阿拓搖了搖頭想著自己這大概能算得上是未喝先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