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擦著中間那位騎師的肩膀飛了出去,好在它真的只是一把小刀,所以傷口很淺僅僅是個擦傷。但是被背後莫名其妙飛來的刀射中的騎師卻因為被嚇到,本能地做出了躲避的動作。如果他在平地躲閃那必然無事發生,只可惜他是身在馬上。
身體臨時的反應根本顧不上和馬匹的協調,騎師幾乎是蠻橫地朝著一個方向拉滿了韁繩,而他的馬自然也是對這個動作做出了反應。本來幾乎並排在跑的三匹馬中有兩匹因此而擠在了一起,於是雙雙被對方拖慢了速度。
這下前方的道路徹底為阿拓打開了,他再度翻身坐回馬上,阿拓第一次拍打馬臀開始催出飛雪全部的實力,而飛雪也不負所托地再次提速,終於在最後一個彎道前超過那匹胡馬搶先進入了內道的位置。
「仁義賭坊那匹馬要贏了。」
「完了,今兒個要全賠了。」
「不,還有一個贏家,仁義賭坊在自家身上下了重注,那肯定是對自己得頭籌有絕對的信心。現在看來那個客卿的幾次出手都是高招,這位必定大有來頭,應該是哪家名門正傳剛出世的公子。」
「難怪他們這兩天開始出手對付那些背地裡打他們主意的人了,原來是傍上了這等高人。哎,看來許昌城這一次的暗盤交接也就這麼有驚無險地過去了,四大莊家還是四大莊家,可惜我們這種沒消息的沒法跟著喝口湯啊。」
「你就別說我們了,其他三家這一次不也跟著賠了,仁義賭坊事先還擠兌了太守讓他用兩匹胡馬下來對賭呢,據說就是拿來孝敬那客卿的,這下太守可是要心疼啦。不過這樣也好,沒了胡馬助力這下這賽馬的勝負又回到原來的情勢,大家有來有回也更好玩。仁義賭坊這手也是高招,既獨占了這一盤的賭資卻又把後續的財路給大家留好了,這樣也不用招記恨,楊大管家果然人老成精,不得不服。」
在一眾賭客的議論聲里,阿拓第一個衝到終點拔得了頭籌,因為這場大家都沒贏的緣故所以場內的歡呼聲有些參差不齊。阿拓也不介意,只是讓飛雪小跑到了毛小豆他們面前。仁義賭坊的人都站在毛小豆身後對著阿拓恭敬地行禮,感謝他在危急時刻救下了整個賭坊。
可惜無論他們做了什麼動作,阿拓眼裡只看見了在馬前抬頭看向他的毛小豆和他那個複雜的眼神。
「你最好是一輩子都用不上我為你承擔什麼因果。」他們剛剛的對話又在此刻繞了回來,所以毛小豆的臉色依舊冷若冰霜,可是在他們對視片刻之後,冰霜卻因毛小豆嘴角勾起的那個微小弧度而悄然融化,而阿拓不自覺地迷失在了這片冰雪消融的景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