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倒是不難,問題是——」阿拓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小魏,又看了看諸葛承,最後還是選擇說了實話。
「我大概還是要從怎麼騎馬開始教你了。」
一提到騎馬諸葛承就面露苦色,阿拓也知道諸葛承在騎術一道上天賦實在有限,又實在不忍澆滅他的一腔熱忱,正在想著有什麼替代法時,眼角掃過了跟在諸葛承身後的那三隻石虎。
「倒是有另一種方法。」阿拓指了指那三頭石虎。
「我直接教它們三個怎麼放牧吧,它們會了也就算是你會了。」
這會諸葛承的機關獸都處於沒有魂契連結的狀態,都是各自憑著自己的靈智跟在諸葛承身後。但是因為阿拓和諸葛承幾乎形影不離的原因,那些個機關獸們對於阿拓也很是親近,對於他的指令執行起來也是相當的積極。
所以阿拓沒花什麼功夫就教會了那三隻石虎一些牧羊犬該會的基本技能,而不多時它們就開始像牧民們自己養的獒犬那樣奔馳在羊群中間了。於是無所事事跟在整個隊伍最後的諸葛承又只好拿出了他的琴。
「我懂為什麼胡人用的都是笛子那一類的樂器了。」多虧了小魏背上有個平台可以打開,諸葛承才能安穩地彈他的琴,一般的馬匹駱駝背上哪有這種東西。
「騎著馬壓根沒法彈琴。」
諸葛承隨意撥了幾下弦,在阿拓聽來,那琴音不同於之前在帳篷里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諸葛承的心態原因還是因為周圍環境的原因,草原上天地廣闊,那琴音聽來也是分外讓人覺得暢快。
「想聽什麼?」諸葛承隨著心情手裡撥了幾段不成曲的調子,等到情緒來時反而停下來問阿拓的意見。
「我粗人一個,阿承無論彈什麼我都愛聽。」
阿拓倒是沒有純粹在說恭維的話,漢人的文化太過博大精深了,他學起來還是挑了那些更務實有用的學了,至於禮樂這種又深奧又不太有用的自然是放在一邊了。
「那樣的話——」
諸葛承開始撥弄琴弦,大概是曲不熟的原因,連阿拓這種門外漢都能聽到其中明顯的斷點,但是諸葛承倒是不以為意,在斷處自己用了幾個音試了試,還一段彈了好幾種不同的來分辨各自的好壞。
「這是什麼新曲嗎?」見諸葛承這樣的不熟,阿拓不禁有些好奇地問。
「嗯,之前在洛陽的時候,遇見了北府的右軍將軍桓伊,那位可是當世吹笛的大家,我和他以音會友結了個忘年交,桓伊就把他自譜的那首《梅花三弄》吹給我聽了。我想著如今入了冬意境剛好,雖然在草原上沒法賞梅,但哪怕這滿地野草在積雪之下依舊頑強生長,牛羊的生機也全賴於此,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值得讓人歌頌讚美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