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阿拓這句可謂叫得小心翼翼,聲音輕得也就比蚊子叫略響了些。
「嗯。」比起阿拓的小心翼翼,毛將軍卻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臉上甚至比剛剛毛小豆開口叫「爹」時更加的驕傲得意。
「好了,既然都叫過人了那就趕緊入席吧,今天過年咱們一家人好好團聚一番。」毛將軍說這句話時特意看向了阿拓,還用眼神揶揄了一下他和毛小豆。
「伯父,今天是打算要喝酒嗎?」在得了毛將軍肯定的答案後,阿拓抱起桌上的酒罈開始給他們三人面前的酒碗裡一一倒上了酒。
「用酒碗喝?」毛小豆質疑地看著毛將軍,他和毛將軍也不是完全禁酒的人,但他深知自己倆人平時喝酒時多數還是用酒壺和酒杯的,直接上酒碗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和他爹會不會因為醉酒而失態。
「我難得從洛陽搞到一壇窖藏的酃酒,這種好酒要是放在我房裡,遲早被軍里那幾個愛喝酒的惦記上。與其讓他們一天到晚的煩我,不如我們趁現在趕緊三個人把它給分了。」毛將軍刻意壓低了嗓音說的這句話,仿佛深怕他聲音一高就讓那幾個愛喝酒的副將軍官們聽到消息。
反正毛小豆和阿拓都已經充分了解毛將軍的性格了,對於他說這種話也並沒有什麼意外,毛小豆撇撇嘴接受了這個不靠譜的解釋,然後毛將軍就興高采烈地舉起了酒碗。
「來吧,慶祝我們又送走了一個太平年,希望來年也能平安。」
217.
「敬天下太平。」
三個職業軍人的祝酒詞有種和他們的職業本身之間說不出的違和感,從來讓天下不太平的都是軍人,可比誰都希望天下太平的也是軍人。畢竟不管文人怎麼在朝堂之上慷慨激昂,是戰是和不過是他們嘴皮子一搭之間兩個不同的發音而已,而在那兩個不同的發音之後,真正需要為國捐軀的永遠都是軍人。
自知所謂戰與和的箇中滋味的三人將各自碗裡的酒飲盡,但是與阿拓的面不改色不同的是,毛將軍大概是第一次一口氣喝下這麼大量的酒,於是自己略微不雅的皺著眉頭感嘆了一句。而毛小豆則更為不堪,他還算是大病初癒的階段,於是直接被這些酒嗆得不停咳嗽起來。
「德衍,你沒事吧?」
阿拓一邊對著毛將軍投去求助的眼神一邊幫毛小豆拍著背,大概是他的目光太過於殷切,本來覺得沒什麼大事的毛將軍還是把毛小豆的手拉過來號了下脈。
「他沒事,就是純粹酒量不好。」